管家和吴随侍商量。花弥回去后把消息告诉了花期和花展,两人都眼睛红肿,嗓子沙哑地赞同说:“很是很是,京城是待不下去了,最恶毒的流言莫过于此,还是先躲躲风头再从长计议吧。”
傍晚十分,侯府门口来了一排侍卫,哄退杂乱人等,陆璆鸣坐着陆府专属马车高调来到侯府撑腰。花弥听信后小跑着去接迎,从吴随侍处拦截下他,引他到庭院单独叙话:“陆公子这个时候能来,真是万分感谢。只是我怕……”
“花妹妹请讲。”陆璆鸣说道。
“那我就直说了,”花弥道:“那日是陆公子先发现家父的,现在传出流言蜚语,我怕家父对公子别有什么误会就不好了。公子的心意我心领了,还请回吧。”
陆璆鸣也不恼,仍然面带笑容问道:“那花妹妹是怎么想的呢?”
“陆公子是小女主动求来帮忙的,小女自是对公子一百个放心,”花弥道:“只是担心陆府百年簪缨世家的清誉受侯府影响,不敢连累公子。”
“哼!”陆璆鸣绷起脸来,“花妹妹说到底还是不相信我!”
花弥作揖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陆璆鸣不知怎的,平素自己都是气别人个半死,这会子自己倒被这小丫头气个倒仰,自己刚听说花容被劝退立马赶来圆场,就怕花弥受委屈,这可好,感情她倒怀疑起自己来了,言外之意就是想跟我划清界限,那她肯定认为不是我本人就是我手下传出的消息呗!不等她解释,便说道:“既然花小姐不相信在下,那在下就告辞了!”甩袖就走,走了几步,发觉身后的花弥原地未动没有追上来,动了真气,大步流星地走出府。
花展小声问:“小姐,不追过去了?”
花弥叹了口气:“不必了。”自己自是相信他的为人,只是那日家丁下人人多嘴杂,保不齐就传了出去呢?又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形成燎原之势。其实自己是真心怕陆府因侯府的事情得罪秦川,才让他避嫌的,真是没有怪他怀疑他的意思,就想着反正花容也决定离开京城了,为什么不为救命恩人多少回报点什么呢。
吴随侍把这件事告诉了花容,问道:“爷,您说会是陆小公子做的吗?”
花容肯定地说:“不会是他。”那日陆璆鸣带着他的人发现自己的时候,歹人已经被自己沉到护城河,他们并未看到,只是陆璆鸣亲自扶起自己时,他的目光露出惊讶,想是心中猜到,但对这个年少有为的陆家长孙的为人,自己还是略知一二的,他不会说的,至多告诉他家中的长辈;而陆大学士更不必说,那陆家三子,自己就更熟悉了,也不会乱说。唯一会做这件事的,就是秦狗贼。自己养病时江采儿曾托人来看望,被自己羞恼的撵了出去,估计那秦贼更看自己不爽,又出此阴招,真是卑鄙下作!江采儿,你会后悔的。
决定了迁居后,花府上下开始忙着整理,笨重的家具装饰,花容统统都吩咐人卖了,只留些自己最喜欢的书籍字画。地产、商铺本就不多,花管家不舍得出手;侯爷如今又辞职没有了俸禄,日后还要靠这些来维持生计了,花管家便多花了些功夫选好可靠的掌柜,在主人们离京期间继续经营好铺子,所以离京之事一时半刻也未能成行。
花弥前世温婉随和,人缘颇好,都没跟人红过脸,哪受得了如今千夫所指的羞辱?于是乖乖在家练字、看书,听花期和花展聊些市井笑话,顺便准备迁居需要带走的行李。江氏偷偷托人给花弥送来些银两,嘱咐她当做私房,不要让花容知晓。花弥还不会写繁体毛笔字,只好画了一幅简单的写意,表达了感谢之意。陆璆鸣再也没有来过,想是真的生自己气了吧。又过了两个月,花展急急来报陆府被抄家了,锦衣卫正在陆家拘捕人呢。
“啊?怎么会?”花弥大吃一惊:“因为什么呀?”
花展说:“听说是陆大学士通敌叛国,全家都被连坐了,男丁都要被刺青发配边关,女眷也要被充为贱籍。”
“父亲呢?”花弥焦急问道。
花展说:“侯爷一早去郊区办地契的事情了,还没回府呢。”
“算了,他在也没什么办法,走,去看看去。”花弥戴上帷帽就走,花期和花展紧随其后。花管家和吴随侍都跟着花容去办事了,此时也没人阻拦,三人就这样顺畅地奔至陆府。在马车上,花弥暗自感叹不会是自己穿越的不对,给身边的人带来了霉运吧?难道自己是个炮灰女配?怎么办呢?
花弥不等花展搀扶,一下子跃下马车,只见陆府朱门大开,人仰马翻,哭声一片,花弥心里就是一沉,两腿发软,被花期和花展有眼力地赶紧扶住,三人趁乱走进陆府庭院,只见当头被绑着的几人正是陆老爷子几人,想是陆璆鸣的父亲叔叔,旁边家丁扶着快哭晕的卢氏,花弥三人走近几步,果然看到手被缚在背后却依然腰背挺直的陆璆鸣,紧靠着他的是满脸泪痕的陆久遥。这时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头领冷笑一声:“陆大学士,圣上有令,男丁们都要刺青发配,还请您老配合,免得丁某亲自下手不留体面。”
陆老爷子还待张口说什么,身后一中年男子不知是他的第几子说道:“父亲莫要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陆家儿孙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陆大学士闻言闭了眼,两行老泪流下来,再不说话。
☆、七
眼看着锦衣卫们要把男丁们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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