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就是未来一年的花魁,”灰色土褂的男子摇了摇手里刚做好的走马灯,笑道,“你们也买几盏去吧!上元节可是咱们花城一年间少有的热闹节日啦!”
“好咧好咧,快给我一盏,”独孤楝赶忙掏出钱袋,回头招呼长意和江瑶,“你们快来啊……”
“独孤楝,我们是来查案的,不是来玩的!”江瑶气得直跺脚,“道长,你看他……”
“没关系,耽搁不了多长时间的……”长意微微一笑:上元佳节么?还真是很怀念啊。
“我们也买吧……”长意走到了独孤楝的身边。
“哎,小白,你觉得这个兽头灯怎么样……”独孤楝一把扯过长意的长袖。
江瑶看着他们两个欢喜的模样,嘟了嘟嘴,走到摊前,看着那些手工制的花灯。它们静静地挂在架子上,发出柔和的光芒,等待着人们的挑选。忽然,在架子的最角落,江瑶看到了一盏凤头雕木六面走马灯,包裹着灯的麻纱上画着许多精美的图案,那些画面缓缓变换,连续不断。
先是一个身披彩色霓裳的女子翩翩起舞的画面,然后出现了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随着画面不断转换,他们从相识,到相爱,再到分离。最后一幅,是男子独坐在帐边,孤独寂寞地望着窗外的明月,旁边刻着几行小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江瑶愣了许久,刚想拿起那盏花灯,不料,另一只白皙的手先触碰到了花灯。她回头看,竟是长意。
“这盏灯讲述的是汉武帝和李夫人的故事,”长意显得有些尴尬,“……江小姐也看重了这盏灯?”
“我只是觉得它这么漂亮,却被遗忘在角落,太可惜了。”江瑶笑了笑,“既然道长喜欢,瑶儿自然不会夺人所好。”
江瑶说完,却见长意呆在那儿,一语不发。
“道长,你怎么了?”江瑶急切地摇了摇他的手。
“没事,”长意缓过神来,“有一个人,也说过这样的话……”
“是那个曾经陪道长逛上元节的女子?”江瑶问道,还不等长意开口,独孤楝就挤在他们中间,手里拿着一个兽头灯,笑道:
“你们两个怎么了?该不会为了抢一盏灯,闹别扭了吧?快让我看看……”独孤楝抢过走马灯,仔细瞧了瞧,“小白,你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这种小女子喜欢的东西?你就让给江大小姐吧……”说着,还凑到长意耳边,小声道,“你别惹她,凡是顺着她点……她要是生气了,那可不好收拾!”
长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把花灯递到江瑶面前。
“这不就得了!”独孤楝大笑起来,“走,我们去看花魁大赛!”
花魁大赛用的花台,是用从京城里运来的最好的玉石所打造的。若是花田收成好的年头,花台上必定姹紫嫣红。今年虽然没有鲜花,全用金子雕成了一朵朵金莲,绽放在花台旁的水塘内,使得花台依旧美丽夺目。花台下围着一圈池糟,每一格写上了舞姬的名字,则用来放置人们为舞姬献上的花灯。
独孤楝目瞪口呆地看着花台,暗暗佩服着花城的财力。不过呢,看了那么多舞姬,独孤楝并没觉得花城的舞姬和京城那些胭脂俗粉有什么区别,顿时十分无趣。
“喂,刚才说到来看花魁不是欢天喜地的?怎么现在耷拉着脑袋?”江瑶用手肘碰了碰独孤楝,不解地问道。
独孤楝笑而不语。
“大伙们注意啦,接下来献艺的这位姑娘啦,大家肯定都很熟悉啦……让我们请上翡翠阁的木叶姑娘!”主持的男子笑眯眯地喊道。
“咦,就是那个夺得好几年花魁的木叶?”江瑶踮起了脚尖,伸直了脖子,“往年我们家曾邀请过木叶来参与宴会,也就有幸听过几次木叶的曲子,确实不错。”
“能得到江大小姐的赞赏,那我可要好好听听,究竟是何方神圣。”独孤楝把手搭在长意的肩上,饶有兴趣地看向花台。
许久,一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身穿青色齐胸襦裙的女子款款走了出来,站在了花台中央
☆、第十三回:蓦然回首灯阑珊
许久,一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身穿青色齐胸襦裙的女子款款走了出来,站在了花台中央。独孤楝看到,她的手中捧着一把精致的玉琵琶。
“原来是要弹琵琶啊……”独孤楝有点小失望,但看到周边的人群忽然没了声响,也只好耐心地看下去。
木叶轻轻拨动琵琶弦,如鸟鸣般婉转的声音流泻而出,她的身姿随着乐曲扭动,朱唇轻启: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阵阵,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曲声悦耳恍若仙乐,独孤楝不禁沉醉其间,喃喃道:“这才叫做‘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啊。”
曲罢,掌声雷鸣般响起。人们争相涌到花台之下,抢着要将花灯献给这位人间仙子。
“看来,今年的花魁非木叶姑娘莫属了。”旁边不知是谁说道。
“大家别急呀,妃雪阁的上官姑娘还没出场呢!”另一个声音响起。许多人纷纷侧目,有些依旧将花灯放进了木叶的池槽,有些则犹豫着停下了脚步。
台上的木叶依旧温柔的笑着,心里却想着:“上官姑娘?她现在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吧!”
这时,主持的男子站到了花台上,笑道:“接下来献艺的这位舞姬,是我们花魁大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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