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道:“啊……公子,姑娘。对不住!这个是我布置的捕猎陷阱,这山林很少有人上来的,没想到被你们撞上了,还,还伤了这位姑娘,对不住对不住!”
他道歉得诚实而真挚,一时手忙脚乱起来,只得十分不好意思地垂脸挠了挠头。
云忘忧怔了怔,道:“这位……大哥,我妹妹腿伤不轻,请问出了这密林,附近可有医馆?”
那青年男子道:“这,这附近十几里怕是都没有人烟哩,更别说医馆了。”
云忘忧看了看怀里疼得皱眉的烟织,心下担忧起来。那青年男子观察了三人一会儿,片刻,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那个……如果你们不嫌弃,可以到我家里去,我们打猎砍柴讨生活的人,也常常受伤的,家里有些草药可以治治。”
云忘忧看了萧怀奕一眼,两人暂时只得同意这个建议。萧怀奕背上云烟织,他们被青年男子引着,穿过茂密的树林,到了一间小小的茅草屋。篱笆围成的小门开着,那青年男子还未到门口,便欣喜的唤着爹娘。
草屋内顿时传来了苍老的应答声:“立娃,今天怎么刚出去就回来了?”
男子答道:“爹,娘,待会再说。有客人来了,快上些茶水。”
草屋的里门开了,出来一对颤颤巍巍的老人,粗布衣衫,花白头发。似乎是惊讶于这深山之中何处来的客人,眯着眼睛打量站在篱笆外的几人。
青年男子将三人引进去,对着老父母说了几句,就进屋去了,这对老父母忙去旁边搭着的一个棚子里提了开水,冲了三碗茶。
三人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那对老夫妻面目和善的递上茶,粗糙残缺的碗里零零星星的飘着些碎茶叶,云忘忧对老人感激的一笑,低头饮了一口。老人见状,面上更添几分慈祥,哆嗦着手又给云忘忧茶碗添满。
萧怀奕神色凝滞地看着云忘忧,云忘忧读懂了他眼神里的含义,点了点头。
这户人家都是生人。
那青年男子进去片刻便出来了,头上沾了少许灰尘,对他们笑道:“屋子清扫干净了,快把那位腿伤的姑娘挪进来吧。”
两人扶着烟织进了屋,屋内陈设十分简陋,但是干净整洁。墙上挂着些捕猎用的工具和几张兽皮,看样子是这青年所住。
将烟织扶到土砌的塌上,萧怀奕和那名青年走了出去,云忘忧这才挑开烟织伤口处被血染红的衣料,伤口远比想象的深。主人家给云忘忧的不过是些寻常的草药,见这情形,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了。
萧怀奕待云忘忧给烟织上好药后,走到榻前,哀道:“烟织,你看,头一次让你跟着下山,就害你光荣负伤了,我先替师父师娘心疼一会儿!”说完,他撇着嘴角,捂着胸口作心疼状。
本来疼得嘴唇发白的云烟织噗嗤一声,笑道:“怀奕哥哥,你替我爹娘心疼,你都不心疼吗?”
萧怀奕见她忍痛了半天,终于笑了。自己也笑道:“烟织有那么多人心疼呀,不差我一个!喏,比如这个,都愁眉不展老半天了!”他指了指云忘忧。
云烟织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面上几分失落。
屋外的青年男子正和父母说着话,似是又要进山去了。萧怀奕和云忘忧走到院内,云忘忧对青年男子道:“这位大哥,如何称呼?多谢你的药材,我妹妹受伤,行路不便,恐怕要打扰你们几日了,实在抱歉。”
青年男子略带腼腆的对二人道:“你们叫我方孝立就好了,无事无事,若不是我布了陷阱,姑娘也不会受伤,你们安心住下,等姑娘伤好了再走吧。我这会儿还要去山里砍些木柴,就不多陪了。你们有任何需要,尽管跟我爹娘说。”
云忘忧道:“那便多谢方大哥了。”语罢和萧怀奕两人向他施了一礼。方孝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
黄昏时分,方孝立才回来,担了一担柴,提着几只野味,一脸喜色。他进屋看了看萧怀奕三人,便钻进厨房为煮饭的阿娘添柴火去了。老人手脚不利索,做起事来都是慢悠悠的,方孝立怕三人饿着,索性自己掌勺,很快就备好了晚饭。
几个人围坐在院里,桌上是几碗最简单不过的家常饭菜,方孝立笑呵呵的倒茶布筷。饭间,两位老人不停的给儿子夹菜添肉,苍老的一双手颤颤巍巍,许多夹着的菜都抖落在了桌子上。方孝立象征性的吃了一点,将碗里堆得高高的肉又夹回了父母碗里。
他喜笑颜开的为客人添完菜,伸出粗粝的大手摸了摸后脑勺,手臂上有几条细细的红痕,大概是常年打猎砍柴累积的伤口。
晚饭吃完,方孝立利索的收拾了一应碗筷锅灶,去烧了水,一些送往云烟织歇着的屋里,一些倒了给父母洗脚去了。等他把老父老母安顿睡下了,才抱着一床匀出来的半旧被褥,将他房里的几条长凳拼在一起,细细的铺上被子,对萧怀奕道:“公子,我家简陋,又只腾得出这一间屋子,只能委屈你和二位姑娘了。”
萧怀奕道:“没事,要多谢你才是。我们占了你的房间,那你?”
方孝立道:“我睡哪都无所谓的,在我爹娘房里挤挤就好了。”
云烟织惭愧道:“方大哥,给你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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