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里收回脚靶,吴少言刚刚踢出脚又急收了回去,险些站不稳,“你在干什么?”
“捉弄你。”林中里重新举好脚靶,对吴少言勾勾手指,像是挑衅。
吴少言对着林中里的脸来了个后旋踢,被林中里灵巧的躲过。
“不要太得意了,我很快就能赢你的,你看,今天就赢了你一次。”
“对,几千回里就赢了一次,小言你可千万别帮人抓奖,算上运气你都弱爆了。”
“反正我肯定要赢你就是了。”又来了,对于一个才刚开练的人来说,吴少言到底哪来的自信?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林中里有些愤愤不平,“我想起来了,你好像从来没叫过我名字吧,不是“喂”就是“嘿”的。我好歹也算你半个师父,你对辛苦教你的师父就这么称呼啊?不拜师就算了,就算不叫我师父,最起码也不应该是‘喂’、‘嘿’吧?”
“喂,你的形象崩了……”吴少言腿上不停,犀利的指出他表情的变化。他一向微笑示人,毕竟还要维护他的好人缘。
林中里把脚靶丢到地上,“来来来,我们再来一局,这次没人咋呼,我赢了你就得喊我一句‘师父’怎么样?”既然已经崩了,还维护个毛线啊,反正也只是在吴少言面前,这小孩一看就不是会到处多嘴的类型。
吴少言收回腿,突然恭恭敬敬的朝他作了个揖,“师父。”
幸福来的太突然他有点不敢相信,愣了一会神,这个人到底是强硬派还是怀柔派啊,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喂,我该叫的都叫了,能继续了吧!”
“你怎么这么快又变回来了?就一声啊?”林中里觉得吴少言的脑回路有些清奇。
“嗯。”吴少言点点头。“你还举不举啦,你不举我自己练。”吴少言说罢就要走。
林中里拉住他,“我觉得你需要的是实战,不跟人打的时候还行,一到用的时候你就老是慢半拍。”
正好,他的腿也痒的不行,很想踢点什么东西,比如说,眼前这个,很臭屁的小孩。刚巧是一个非常合适的目标。
“小里?回来啦!”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着什么,他一进门,只听到母亲从厨房抽油烟机的噪音中传来的声音。自从她迷上了一个烹饪节目后,每天都尝试着鼓捣些新菜。那些东西的味道……真是一言难尽。不过,他的母亲本来就不是个会做饭的人,他和父亲都要求不高,对母亲的厨艺也没有什么期望。毕竟,她每天要忙的事情也很多。父亲不是个会体贴人的好男人,家里的事情基本都是母亲一把罩,还要应付工作,也不知道她哪来的j-i,ng力钻研厨艺。
晚饭上,他默默的扒着自己碗里的饭。母亲放了一块排骨到他碗里。
“吃吃看,我这次炖的时间很长。”她又给正在看报纸的父亲也夹了一块,父亲点点头,合上报纸,“你也吃。”
演戏演的真好。
他不知道别人家里如何,但是,他的父母,绝对是貌合神离的典范。他们以为,只要在他面前做做戏,演一副鹣鲽情深的模样就可以瞒过他,好让他继续生活在父母和睦家庭美满的谎言中。然而,这世界上长舌的人多了,总会有些缺德的或者缺心眼的人会无视在场的他说着别人家的闲事。
不偏不倚正好飘进他耳朵里。
不过,即使知道了,林中里又能有什么办法?既然他们要演戏,他也只好陪着他们演,演一个乖巧听话的儿子有什么难的。演戏嘛,他最拿手了。
吃完饭后,他以要做作业为由回了房,不一会儿,就听到关门的声音——父亲晚饭后总要找人打牌,有时甚至打到半夜。每当这时,母亲则会拿出从影碟店借的电视剧,一集一集的放着,直到她在沙发上睡着。
他想起了吴少言,吴少言的家里,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会不会,有着十分恩爱的父母呢?
做完作业后,他去洗漱经过客厅,电视机里放着的是母亲最近迷上的烹饪节目,从电视机里时不时的还会爆出大笑。然而在他们家里,并没有人回应就是了。母亲盖着毯子,早已在沙发上侧卧着曲着膝,双手枕在头下,睡的很香。他把电视关掉,摇醒母亲,“妈,回房睡吧。”
已经十点多了,要是在沙发上等到父亲回来,他们说不定又要吵架。对,他们还是会吵架,只有在他们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以一种十分压抑的低沉的声音吵着,就好像餐桌上那种就算伪装了也会时不时暴露出来的沉闷和虚伪。每每他们吵完架后的第二天,连空气中都会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感觉。
有时候,他真想跑出去,告诉他们,“如果过不下去就离”,他真的不是很在意这些。
毕竟,已经戳破的谎言,就不具备可以骗人的价值了。
“过几天你们是不是要比赛?”母亲醒来后伸了个懒腰,悠悠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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