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有底气也有数的,那么不管是怎么一回事,都不至于沦落到什么糟糕的地步。
沈三夫人心里松了口气,面上笑一笑,催着沈落,“你先用点东西,待会得凉了,也别饿着自己。”
沈落依然应下沈三夫人的话,恍惚间却心思变得清明,体会到自己娘亲的用心。如果真的是她想的这样,那恐怕是要摊开来说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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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所感应,但沈落没有主动提及,她依着沈三夫人的话先吃了些东西。后来蒋氏又带她到梳妆台前,站在沈落身后帮她擦干头发。
铜镜里映照出小女儿姣好的面容,不知不觉间,以为还小的姑娘也有了些大人的模样。无声替沈落擦了会头发,蒋氏摸了摸,感觉差不多了,便道,“再过不了一会就干透了,先散着吧。”
沈落“嗯”得声,蒋氏在旁边坐下来,问她,“今天去听过宋大人审案,有什么感觉?那桩案子审得如何?还顺利吗?”
“最大的感觉是累和辛苦,娘,站上那大半天时间,不说别的,脚都站疼了。刚刚泡过热水,才感觉舒服了许多。这么想一想,宋大人更辛苦啊,不过他很威严,审案的时候也很严谨,让人觉得很可靠。”
沈落和蒋氏说着白天的事情,“我听了那大半天,觉得这个被告人很奇怪,这个原告也古怪得紧,实在摸不通透是怎么回事,只能等到宋大人破了案,才能够明白了。”
蒋氏问,“怎么奇怪,又怎么古怪了?”
沈落道,“娘,我不清楚其中原委,因而或许一样武断,但通常而言,怎么会有人上来便一口咬定自己是凶手呢?如果说,他是悔悟自省,何必等到抓住他又说些自己是凶手的话?”
“再则是那位原告的死者弟弟,似对自己哥哥的死前的一些事情有所隐瞒。娘,不说别的,单单是之前我们不小心将那家人的许多牛给杀了,难道算不得一件大事?”
“这被告虽则是韩将军府里的人,但当宋大人问到他为什么杀害那一家人,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不是也很奇怪么?假使真的有原因,不至于会什么都说不出来,而没有任何缘由,何必去伤那无辜的一家?”
“只宋大人还未曾下最后论断,什么样的结果大概都是有可能的……”
蒋氏耐心听沈落的话,到得了最后,她不疾不徐开口,问沈落,“落落,娘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替韩将军解释吗?你自己也说,什么样的结果大概都是有可能的,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和他有关系呢?”
这样的话不可谓不直接,甚至是在诘问沈落是否能为自己现在做出的选择负责。沈落言语里的意思是十分明显的,她相信韩玹与此事无关,而蒋氏问她,如果有关系,她要怎么办。
沈落没有因为沈三夫人的话而变得慌乱无措,她仍是心怀坦荡的模样,对蒋氏一笑回答,“娘,假使这次的事真的和韩将军有关系,说明我的确经历得太少,然而经历过了这样的事情,有失有得,也算不是坏事。”
沈落徐徐回应,不慌不乱,蒋氏没有从她的眼里捕捉到一丝撒谎的迹象,意味着她心底的想法确实是如此,这让蒋氏感到慰藉。如果沈落被吓到了,说明她自己并不够坚定,那样遇到事很容易受到打击。
人的一生总要走许多的路,也很难一帆风顺,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即使跌倒,不至于一蹶不振,更有可能因此受益,那便不亏。沈三夫人想到这里,心里多少松了口气。
沈落无法探知自己娘亲此刻在想什么,她挽上蒋氏的胳膊,脑袋靠了过去撒娇似的蹭蹭,“娘,你偷偷告诉我,你也相信韩将军的,对吗?”她特意压低了声音,仿佛是在和蒋氏说悄悄话。
顿时被沈落的动作和话逗笑,沈三夫人抬手点一点她的额头,无奈道,“偷偷告诉你?你都已经这样想了,娘说的话还能管用吗?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真……”
蒋氏欲言又止,一时间紧盯着沈落。沈落坦白从宽,低下头小声说,“娘,我喜欢韩将军,不可以吗?如果娘说不可以,那我就不喜欢了。”
“这是可以不可以的问题?”意外又不意外于沈落的话,蒋氏但觉得拿这个小女儿没有办法。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有恋慕的人也没有无法理解,独独是韩玹让她多少没有想到。
沈落见沈三夫人凝神不知在想什么,出声问,“不是吗?那是什么的问题?”蒋氏不答,沈落追问,“是什么的问题?娘,那到底是什么的问题?”
蒋氏佯做不耐烦抽出手,站起身板着脸与沈落说,“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罢,娘该回去了。你爹出去应酬,差不多要回府了,我得去看看。”
沈落拖长音调“哦”了声,满是讨打意味,蒋氏斜眼,她赶紧装起了乖,拉过蒋氏的手,直将自己娘亲送到院子门口。临到分别,沈落没忘说,“娘,先不告诉爹爹好不好?至少等这个事情过去了再提……”
沈三夫人爽快的应下,再三嘱咐沈落好好休息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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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回到房间时,沈晋已经从外面回来了。他看得出颇为疲惫,身上沾着酒气,正坐在桌边喝醒酒茶。蒋氏转头问丫鬟,“准备热水了没有?”丫鬟应声,她便让人都退出去。
沈晋听到了蒋氏的声音,抬头看她。蒋氏走过来,沈晋问,“落落怎么了?她今天去听宋大人审案,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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