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随风在街角的一家破祠堂里,换下丫鬟的装扮,穿公子哥的衣裳,竟也潇洒倜傥。可是刚才得急,没有到鞋子,脚依旧是绣花鞋。张随风把丫鬟的衣服好,想结识了蚕花娘娘以后,回到这里换丫鬟的衣服趁回后花园去。他向小婶儿打听清楚了,知道厚德府在哪个方向,路怎么走。几十里的地,半时分就可以回到后花园了。
幸好张随风的这条子比较长,能盖住他的绣花鞋儿。他的绣花鞋比别的丫鬟都大,在后花园是个笑柄。只是很多丫鬟不知道他是个。张随风在祠堂边的几个院落里转了一遭,看到有家晒着鞋子,他了一双,把绣花鞋给换了,快步朝东街走去。东街满为患,大家都在争着一睹蚕花娘娘的风采,廊檐下,阁楼,矮墙,到都是。张随风想挤回到戏台前也不能了。蚕花娘娘已经点出来了,正是刚才两个女孩中的一个,她正在戏台给大伙儿唱曲。
蚕花娘娘袅袅娉娉地移动着脚步,唱得如莺啼燕语,只可惜张随风隔得太远,听不真切。见蚕花娘娘唱得好听,台下抛来许多钱物,有铜钱有碎银也有簪子珠花,大半个戏台都撒满了。张随风恨不得把自己怀里的银两都抛给蚕花娘娘,好一亲芳泽。可他离戏台太远了,根本够不着。
“小哥儿,你想看得真切,我带你去个地方。”有个美艳的少对张随风说。
“你我并不认识,这样过去不好吧。”张随风说。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美艳少很好手,而觉得没有多少趣。
“一来二去,不就熟识了嘛。看小哥儿不是落虎镇,你是出来做生意的,还是走亲戚的?看你生得如此英俊富贵,必是出生名门望族。”美艳少说,“既然是贵胄之,何必这样拘束。”
“去就去了。怕你吃了我不。”张随风被美艳少一将,跟她去了。
美艳少把他带到一间精致的楼房,推窗望去,正好对着戏台儿。张随风看蚕花娘娘风款款,眉目含,既有少女的鲜嫩又有shú_nǚ子的风韵,心生怜。可蚕花娘娘一心顾着唱曲儿,根本看不到张随风。他好不心急,摸出一块大银子噗通一声抛到蚕花娘娘脚下。蚕花娘娘惊见如此块的白银,媚眼生光,心娇喜。今天唱曲儿得到的钱财可有她的一份。蚕花娘娘抬看到爬在窗的张随风,对他嫣然一笑。张随风又抛下一块更大的银子去。蚕花娘娘见张随风对自己有意思,用袖子掩了脸,瞄着他。张随风一副公子哥模样,出手阔绰,貌出众,蚕花娘娘心生喜欢,只盼出彩的时候他能来,也好见个面儿,诉诉衷肠。她唱道:
江南三月花柳香,青徂白长。
杏梁燕新,颉颃差池弄轻羽。
美午起自结束,曳鬓垂鬟手如玉。
草满园蝴蝶飞,金鞍少年他归。
蚕花娘娘一边唱一边眼瞄张随风,唱到“金鞍少年他归”时深地盯了张随风一眼。张随风冲她笑了一下,只恨没有笔墨可以传,探出窗外了一句:“蚕花娘娘,小生煞也!”戏台前吵闹得很,别都没有听到张随风的喊话。蚕花娘娘却听得清楚,从袋里掏出个物儿来,借着甩袖的机会抛将来。
张随风接住一看,是一只小巧的银锁儿。银锁的背面刻着:西街阮氏。
“小哥儿,你想不想一亲芳泽?”美艳少问张随风。
“当然想了,蒙请牵个线儿,方便在下则个。”张随风说。
“你跟我好将一番,我就帮你。”美艳少说,“我非作践之,只因小哥生得奇特,才突然萌生如此心愿。”
“我有何奇特之?”张随风问。
“你对别也许没有奇特之,只是长得帅了。可在我眼里不一样,因为你跟我刚过去的夫婿一模一样。”美艳少说,“今天遇到你,我一直跟了你好久,可不敢相认。只怕白见鬼,后来见你是异乡,才明白天下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
张随风问了美艳少夫婿过世的子,正是自己穿越到后花园的那天晚。天下竟有这样巧合的事儿!看来自己倒是和她有段孽缘未了。张随风来了兴致,想尝尝自己这个前世老婆的滋味。
美艳少见张随风顺了自己很是高兴,想把窗户掩。张随风去挡住她的手,说:“我们当窗行事,万当寻乐,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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