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妍是有心想和苏栾斗斗法,但是她们俩在乔老爷心里的地位仿若云泥之别,苏栾单方面地碾压她,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折腾了几次后,乔老爷就给长女下了一个性情乖戾的定义,督促媒婆赶紧给乔妍寻人家。他也不是真的傻,没把长女的婚事交由苏栾做主,这也算是他对这个从来都没有关心过的长女仅存的一丝温情了。
可是乔妍已经十八了,还是乡下长大的,嫁妆也不丰厚,容貌只是秀气,乔老爷能夸出口的,也就只是她曾经衣不解带伺候病母的孝顺。挑挑捡捡了大半年,媒婆提的人选不是穷就是残,乔妍大哭着指责是苏栾在背后使坏,就是乔老爷都忍不住起了疑心。
他就是不疼长女,长女身上也是留着他的血,嫁得不好了,他脸上也没光。
苏栾气得带着两个女儿回了娘家,扬言乔妍什么时候嫁出去,她什么时候回来。
乔老爷也火了,再不听女儿的哭诉委屈,第二天媒婆上门时,听也没听就把人给许了出去。
那是从千里之外的云城来置办货物的商客贾伦,他就比乔老爷小一岁,五年前死了老婆,一直不曾续娶。这次来苏州,是因着他族里的堂哥邀请,结果贾伦来了才发现他堂哥是要哄他做冤大头,娶一个曾经同他堂哥好过的相好。
贾伦一气之下,出了门就去寻了媒婆,就只定了一个要求,要一个良家出身的黄花闺女,其他的都不挑。
两个男人一赌气,决定了乔妍的终身大事。乔妍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管用,被关到屋子里饿了三天,死心地换上了红嫁衣,被喜婆推着上了轿子。
乔宇从头到尾都没有吭过声,他瑟缩地站在一旁看着,看着他同母的亲姐姐被草草嫁了出去。乔妍离家前,讥讽地堆乔宇道:“你是不用怕落到我这样的田地的,你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呢!”
乔宇红着眼睛看着她,嘴唇微微动了动,他似是要说些什么,但是乔妍已经被推搡着出了门,乔宇发出的那点声音,被淹没在了嘈杂的喜乐声里。
两个月后,贾伦和乔妍抵达了云城。贾伦本来是有意在云城办一场婚礼的,但一路上乔妍的冷淡和回避他看得清楚,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打消了。贾伦对外说在苏州已经大办过婚礼了,只请了几个亲近的朋友吃了顿饭。
乔妍在路上就把乔老爷给她买的丫鬟红儿开了脸,塞到了贾伦的屋里,她是一点都不愿意去伺候这个老得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的。
贾家要比乔家富裕些,贾伦攀上了市舶司里的大人,有两艘船在海上跑货,家里多得是新奇玩意。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叫七慧,娶乔妍也是为了生个儿子传宗接代。不过贾伦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打算,能生儿子的女人多的是,他没必要天天去乔妍屋里碰一鼻子灰。
红儿很快就有孕了,贾伦如愿以偿在四十岁以前有了个儿子。他心思都放在了小儿子身上,也没想到要给即将及笄的女儿说人家。乔妍倒是想到了,但是她的心里,始终没有把贾家当做她的家,没有把这里的人当做她的亲人。贾伦都不关心自己亲生女儿的婚姻大事,她管那么多呢!
一日,市舶司的转运使夫人过寿,乔妍带着七慧上门祝贺。贾夫人该做的事乔妍倒都不含糊,这也是贾伦能容忍她冷淡的原因。转运使夫人似是很喜欢七慧,让她上前细细地看了好半天,才对乔妍道:“模样倒标志,可许了人家?”
“外子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想多留两年,还不曾许人呢。”乔妍回道。
转运使夫人便点点头,又看了七慧一眼,才让她坐回到乔妍身边。
没几日,贾伦就兴冲冲地宣布了一个好消息,转运使大人成亲多年无子,他的夫人有意在云城这些商客的女儿中选一个人聘为良妾。从夫人身边的婆子口中贾伦打探到,这些女孩里,她对七慧最为满意。
乔妍愣了下,想起转运使王贺的年纪,心里满是悲哀。她同情地看了一眼七慧,见七慧一直低着头,双手死死地攥着裙子。
乔妍自己就曾经为着婚事要死要活,自然知道要防着七慧也闹这么一出。那毕竟是转运使大人,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惹怒了他的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乔妍派了人盯紧了七慧,然后就发现七慧偷偷往外传的纸条。那明显是写给一个情郎的信,七慧和那人约定要私奔。
乔妍大吃一惊,幸好家里的下人没几个识字,也不怕他们谁偷偷打开看过。乔妍把纸条烧了,仿佛那是个惊世骇俗的罪证。
她是恨过继母的,也曾企图挑唆继母和父亲的关系,更是为了不嫁个不如意的男人而绝食上吊。嫁人后,她也一直逃避着作为一个妻子的很多责任。她以为自己这样就已经算是不贤惠、不识大体了,没想到七慧比她胆子更大,竟然还想着要私奔了!
这么丢人的事,这么离经叛道的话,七慧竟也干得出来?
乔妍惧怕之余,心里隐隐有一丝钦佩。
她没有告诉贾伦这张纸条的事,贾伦要是知道了,七慧就只能剃发去做姑子了。这个男人对妻子和对女儿,可完全不是一个约束标准。也许他从来没有把妻子当成自家人吧,只要乔妍做得不太出格,在外面不丢他的脸,他对乔妍可以说得上是放任自流了。
反正乔妍怎么折腾也是在家里,不像七慧是要嫁出去的。
那个情郎的身份,乔妍也并不知道。她想着,七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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