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考试中皆是第一名,白家满心期待他能在乡试里再摘榜首,结果白帆却只考了个末尾,险险地当了举人老爷。
之前三次会试,白帆屡次不中,认定了是因为乡试失利的原因。加上他那年的解元和他还多有嫌隙,让白帆对解元这个群体都起了排斥之心。
“你师兄是解元啊!”祝启道,“你都没说过。”
“啊?我没说过吗?唉,有什么好说的,中解元的又不是我。”方铭夹了块鱼肉吃了,大呼道,“好吃死了!来京城这一次,值了。”
白帆和方铭开始大快朵颐起来,祝启一肚子问题只好憋着,等那两人吃完一轮中场休息时,才有机会问道:“于兄刚是不是想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啊?”
“他不是想来吃饭,他是惦记我们白家老字号的松烟墨,哼哼,我就不给他,我就给小方子,我气死他!”白帆得意道,“打我第一天进客栈他就缠上我了,死皮赖脸的,赶都赶不走。”
“你们家的墨就这么好?”祝启好笑道。
“不敢说最好,但是你用惯了,再用别的,那就浑身不舒服啊!字都要不会写了。”白帆戳了方铭一下,“你说是吧!”
“可你就给了我那么一小块,我用完了也没处买,再不舒服也要用别的墨啊!”方铭道。
白帆冷哼一声:“别以为你这样装可怜,我就会多赏你几块。就是咱们主考官魏大人来了,都要走正规渠道下单子,我们白家才能供货!”
祝启险些被茶水呛到,他吃惊道:“魏尤溪?”
方铭忙瞅了眼外面,压低了声音厉声道:“你这么能直呼魏大人的名字?他是主考官,是我们所有人的恩师!”
祝启压抑着突然升腾起的怒火道:“魏大人也喜欢你们家的墨?”
“不独墨,笔墨纸砚他都用的是我们白家产的。去年他家二公子进了东宫做詹事,还上供了些我们家的货,也不晓得太子殿下用的咋样了。”
祝启就没再问了,他一直沉默直至饭局结束。白帆看了他好几眼,没有再提白家的事,似乎有些后悔刚才说了那些话。
回到客栈,三人互道晚安,祝启随便洗了洗脸,鞋子也不脱就躺到床上。方铭打了热水,脱了祝启的鞋,一边给他洗脚,一边低声道:“你想什么呢?不会是和我师兄似的,想借白家去接近魏大人吧?”
“你怎知他是起的这个心思?”祝启低声道。
“不然呢?江西多的是好墨,师兄用的也是上等的岐山墨,根本没必要来向老白买。魏大人自成了主考官,他喜欢的文风、字体、惯用的东西就成了大家打探的热门,于家在朝多年,知道些魏大人的喜好也不足为奇。”
祝启沉默片刻,道:“考都考完了,知道了也没用了。”
“还有殿试呢,而且,太子……”方铭顿了下,给祝启擦干净脚,塞到被窝里,“这些旁门左道还是少走的好,你是有真才实学的人。”
祝启轻声笑了笑,道:“知道了。”
怪不得鸿运客栈里这么多人,白帆就单喜欢和方铭来往。满京城的举子里,也就方铭无心中进士,抱着随便考考的心态来的。所以他和白帆来往,纯粹是出于臭味相投,没有其他任何功利之心。
祝启的心思很快又转到了于博身上,于博是解元,才华、家世都不俗,他有必要和其他人一样,走方铭所说的那些旁门左道吗?
☆、第七世(4)
白帆来他们屋的次数明显少了,看来那天祝启的沉默让白帆有了忌惮之心。不过白帆忌惮得没错,祝启听了他的话,的确是起了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不过其他人都是想借白家走一走魏尤溪这个恩师的路,祝启则正好相反,想看看能不能趁机打入魏家内部,如上辈子一样从内搞垮魏尤溪。
但是方铭仿佛一块石头一样堵在了这条路上,祝启就是愿意与魏尤溪同归于尽,也不太忍心伤了这个两辈子才交了的唯一的一个朋友。
放榜前的这段时间,白帆和方铭带着祝启吃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于博还过来喊过他们几次,想带他们出去参加参加文会见见人,几次后也被他们的不上进弄得歇了心思。
白帆和方铭是玩疯了,祝启却越来越烦躁,在上辈子那些人冲进屋来不容分说把他锁进牢里的那天晚上,他的烦躁达到了顶峰,然后是无边的空虚。方铭的栽赃盗窃案没有发生,他的舞弊告发案也没有发生,前一个他多少猜到了缘由,后一个他却不知晓缘由,因此让他更加地恐慌。
就好像杂草丛里的魏宝珠突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直直地盯着他的那种感觉。
这不该是她该遇到的事情,这不该是他该过的人生。他们都应该正常地结婚生子,过完平静、美满的一生。
方铭察觉了他的不对劲,问了几句,没有得到回答,便默默地在一旁铺好了被子,把祝启哄到床上睡了。
“方铭。”
祝启睁着眼躺在床上,灯早已熄了,屋里黑漆漆的。他突然小声喊了一声,把刚刚迷瞪过去的方铭给一个激灵叫醒了。
“怎么了?”方铭翻过身,面对着祝启问道。
祝启没吭声,他闭上眼,仿佛已经睡着了。方铭犹豫了下,靠过去把祝启抱在了怀里,就像之前在船上时他做的那样。
放榜的那天到了,祝启中了第十七名,方铭、白帆名落孙山。另他们三人吃惊的是,江西解元于博竟然也落榜了。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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