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
月荷吓得小脸一白,忍不住伸手扯住阮诺的衣袖,小声道:“夫人,我们还是退回去罢,这儿太吓人了!”
阮诺扯了扯嘴角,安抚性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去。
留在原地的月荷心里纳闷,她家小姐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大了?不过眼看阮诺越走越远,月荷缩了缩脖子,还是一咬牙就跟了上去。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松林小径的尽头便是一片开阔的草地,中间一条蜿蜒的石板路通向一座园子。
“清晖园。”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阮诺微勾唇角,心知自己这怕是走到了什么人的私园来了,不由停下了脚步。
跟着停下来的月荷有些疑惑:“夫人?”
“前面的园子想来是有主人的,我们回去吧。”手轻轻地落下,交叠于身前,阮诺微垂了眼眸。
然而就在阮诺转身将要离去的一刹那,蓦然“叮咚”响起的琴声却让她脚下的步子一顿,忍不住侧耳去听,发现那悠扬响起的琴音原来就是从清晖园中传来的,声声入耳,阮诺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幅鲜明美丽的风景画:幽泉自山涧叮当流出,汇成一泓碧玉般的深潭,水潭里荡起一层层细碎的涟漪,水中播曳着一轮金黄的明月。
似乎在浮躁不安的心都能在这样的琴声里安静下来,阮诺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地又转了方向,琴声跟随着脚步缓缓前行,步履踏着琴声的脚步,依稀听见碎叶的声音,和着琴声的节拍,然后随风飘散。
阮诺在梨花树下站定,明眸里水光微漾,这琴声听似心境开阔,可是细细听来她却发现这琴音里蕴藏着淡淡的忧伤和落寞。
这园子里住的是什么人,为何会将一腔忧思掩藏的这么深?
“夫人?”月荷看着呆住的阮诺忍不住小声唤了一句,她们出来了这么久,要是老太君派人去了大殿没看到她们,又不知道会闹出些什么来,这样一想,月荷伸手扯了扯自家主子的衣袖。
阮诺这才回过神来,对上月荷含着担忧的双眼,轻轻地扯了扯嘴角,伸手将垂下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她最后看了一眼清晖园的方向,而后又踏着琴声沿着原路往清凉台而去。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按住琴弦,默默地收了最后一个音,身穿白色锦衣的男子缓缓地收回了手,但见他眉如墨画,面如冠玉,满头乌发只用一根白色绑带轻轻地扎住,愈发衬得他恍似踏着泼墨山水而来的翩翩谪仙。
“少爷的琴艺似乎又上了一层楼,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一旁的小书童摇头晃脑地咬文嚼字,一副狗腿模样硬生生将画风扭转。
白衣男子掸了掸衣袂起身,走到小书童跟前拿扇子敲了敲他的头,才笑道:“你这一天天掉书袋的功夫可是见长了。”
小书童捂着脑袋,故意“哎哟”一声作出吃痛的模样,大呼道:“少爷你要是把阿涅敲笨了可怎么办?”
“嘴贫的本事也见长。”
阿涅吐了吐舌头,跟在白衣男子的身后,舔着脸笑嘻嘻地道:“少爷啊,三个月后就是秋闱了,你怎么就半点儿也不着急呢?”
白衣男子伸手折了一枝梨花,嘴角微弯:“滴水穿石非在旦夕,学问积累也不是一朝一夕,若是我此番无心,莫说三月便是三年也是枉然。”
见阿涅一脸呆呆的模样,白衣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负手叹气朝着屋子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后,琴案上的香炉里飘出缕缕青烟,萦绕在空气中慢慢消散……
阮诺还没踏进毗卢殿,迎面便扑过来一抹鹅黄色的身影,她灵巧地躲到一边,刚刚稳住身形便看见沈绯嘟着小嘴站在她的面前。
这是怎么了?
许是瞧出了阮诺的疑惑,沈绯闷闷地道:“我还担心你一个人在大殿里会孤单呢,谁知道嫂嫂居然自己就溜了出去玩耍!”
呃,居然是因为这个?
阮诺失笑,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侧着头轻轻地笑了,对上沈绯晶亮的大眼睛,她伸出右手的一根手指抵在唇上,一边又冲着小姑娘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沈绯自然不是真的介意阮诺一个人跑出去了,故而这会儿见她如此模样就不由荡开了笑颜,她了然地点了点头,凑到阮诺跟前小声道:“嫂嫂放心好了,我不会跟祖母说的呀~”她是真心喜欢自己的这个嫂嫂,哪里会与她过不去?只是顿了顿她才又手摸着下巴,纳闷地道:“嫂嫂呀,与你相处久了,才知道你原来也是这么好玩的人呢!”最初心生亲近之意是因为阮诺的乖巧柔顺,而如今沈绯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嫂嫂虽然乖顺却并不是墨守成规的人,正如她此刻脸上的狡黠,愈发衬得她整个人多了几分灵气,这无疑让沈绯心里好感倍增。
“老太君她们现在何处?”阮诺心里盘算着这会儿遇上了沈绯也不用再回毗卢殿继续跪着了,倒是不如回到沈陈氏和安氏身边去。这清凉寺虽说是佛家圣地,但始终是和皇家沾了边儿,若是她一不小心行差踏错,便是有沈阮两家担保也难以自保周全,更何况沈家和阮家还不见得搭理她呢。
沈绯不知道阮诺心里的打算,闻言只笑道:“祖母她们此刻正在听怀觉大师讲经,我呐还是偷偷溜出来的呢,不过二伯娘看到了,特意嘱咐我来寻了你,说是不必去祖母跟前伺候了,只管去后面禅房休息,到底身子要紧。”
一长串的话说下来,她气儿都不喘一下,听得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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