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敲两下,他交代:“这用力。”
温久默默体会。
下一秒,就看见他再次把双手从后面放过来,指尖触在她的球上,然后猝不及防地,他手腕轻轻一勾。
球出去了,带着他的力度。
沉默,特别沉默,温久愣着看。
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空心入筐。这个距离,看他做,就觉得简单到让你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没得比。
“这种力度,知道吗?”这时,宋嘉九才再次说话。
“……知道”
温久有点感慨,邻居嘛,理所当然总被比,从小到大无论学习还是其他方面,都没有比他差许多。唯独在这项运动上,面对这么高的起点,被秒得渣都不剩。
她默默练,终于找到手感的时候,看见他起身。
“走了。”宋嘉九抬手看表,带上口罩,把水递给她,瞬间又恢复到那种摸不透的明星状态。
温久将球放回后备箱说:“能扔进不少了。”
他走过去,并没回头,“再准点让你带球过我。”
“啊——那没戏!”
第9章八卦
校园里已经相对安静,宋嘉九说把她送回去,两人慢腾腾走,有一搭没一搭聊十二宫接下来的赛程,大部分情况温久负责问,他挑挑拣拣简单回答。
“这一周都在外面是不?”
他点点头说:“差不多。”
“下周才是主场,跟会城半岛?”
他又单调肯定了一声。
“得胜多少场才能进季后赛?”温久略做思考,忽然换了个自己更能明白的问法,“或者说还能输几场?”
这次,宋嘉九的声调越发低了,“不确定,要看别队,也许可以输几场,也许一场也不能输。”
冷场。
温久知道他有压力,还在斟酌语气,毕竟她不太了解这个领域。
十二宫是昨日王者,却沉寂22年,球迷渴望看到宣城再次登顶。作为超级球星,他来了,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就连媒体都大肆报道,将他跟胜利紧密联系在一起。
宋嘉九并不喜欢这样。
他低头慢慢走着,停在宿舍楼的背面。
阴影里,棒球帽跟口罩仍旧挡住五官,但眼睛十分亮。温久看见他慢慢抬手,拿走了落在她肩膀上的半片树叶,大概是刚长出的嫩芽,很绿有生机。
宋嘉九将叶子放在指尖摸了会儿。
温久没出声,等他。
终于,他莫名地字字句句说:“我们是一支球队。”这样一支球队,会信任、助攻、默契,即使数据下滑,也不耍个人英雄主义去争抢挥霍球权,放心传给队友,所有人为同一个梦想努力。
他希望在宣城登顶的是“他们”,而不是“宋嘉九”。
哪怕未来,代表国家队出征。
赛场上,最耀眼的名字一定是——中国队。
如此摸不着头脑的话,温久懂了。
望进他漆黑的眼睛,忽然就特别平静,她缓缓笑起来,没有安慰许多,只伸手指了指下面,他手腕的位置,然后说:“自己注意。”
宋嘉九竟然笑了一声。
其实,温久更想说,别太拼,终于还是咽回肚子只微笑,她觉得,这三个字配不上他的理想。
回去时,宋嘉九坐在车里摸着方向盘并没有启动,灯光近近打在道路上,他盯着出了会儿神,手从副驾座椅上握来手机。
翻开通讯录,拇指划着找到号码,他将信息发过去,因为相熟只简单问候过后,那边就回复:小九,是不是有事?
宋嘉九把最近一周自己空闲的时间告诉对方,才说:您哪天有空,我去拜访。
锁屏,他单臂垫着下巴伏在方向盘上等。
“叮——”
很快,短信进来,他看了,两人自然确定好见面时间。
大高地纪念中心偏门,档杆慢慢架起来,宋嘉九把车绕进中心内环路,沿着巨大的草坪边开,从外观上看,这里更像度假村。
除了最前方的大高地球馆,整个纪念中心后边所有区域管辖森严,从不对外开放,十二宫的俱乐部就建在里头。
俱乐部老板生意大,因此十二宫非常豪气,用裴苍笙的话说,老子3年不出大高地都活得爽。
所以,联盟里一直流行着一句话——北豪南富,北便特指十二宫。
可是这样一只豪气的球队,22年每次都是败寇。
这个时间,路灯高低两层格外亮,中心的喷泉还在喷水,宋嘉九路过健身房把车停在公寓下边。接近11点,大概都已经休息,他索性没去还钥匙,锁车往前面的训练场走。
球场空空就他一人,宋嘉九换了衣服,宽松套一件队里卫衣,在浅色地板中间的红色t字上兀自坐了会儿。手指从logo划过去,他起身简单热身,再推来篮球车,预备磨磨手感。
三分线外远距离投篮,连续100个,他按下计时器。
“唰——”
“唰——”
非常有节奏的进球声,球速快,打着转儿,大部分空心入筐,偶尔几只碰到篮筐边缘。他就站在那儿一动没动,弯臂,漂亮干脆地扣腕,眼睛里一点也不藏着掖着种睥睨气魄。
忽地,背后有声笑,久经岁月的温和。
宋嘉九知道是谁,没停下手中动作,对方也不急,在不打扰他的地方就着地板坐下去。直到结束,他看一眼命中率,撩起球衣下摆抹了把脸,走过去叫:“队长。”
孔东和眼睛示意旁边说:“坐。”又扔给他一条白色毛巾,看他挂在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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