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坐在椅子上,就是今天,南疆使者回来的日子。
顾昕坐在她旁边,紧握着李芙的手,他心里也忐忑不安,可还是装作镇定,“别怕。”
卫皓一抬手,“把南疆使者带进来吧。”
这使者是个个子很高的女人,她先是对着卫皓和李莲儿各行了一礼,然后转向了李芙,点了下头,“我带回来了一个人,我想他会比我说的更明白。”
“传。”
崔景翰应声而入,顾昕一看到他,惊得松开了李芙的手。
“在下,崔景翰。”崔景翰看到李芙和顾昕微微一笑,心放了下来,便对着卫皓他们二人行礼。
“不必,你讲讲现在楚国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李莲儿忙说。
崔景翰的眉心蹙了起来,“并不好,南疆虽然有了足够的兵力,但是,蓉公主怀孕了,并且已经昭告了天下。他们有了合理的理由。”
李芙听到这话,竟怒火攻心,一口鲜血从嘴里漾了出来。
“公主!”顾昕上前,扶住李芙。一旁的李莲儿靠着卫皓,也不住哭泣。
“怎么会,怎么会,怎……”李芙不停念着,心里仿佛被锥子刺了个洞,不停渗出鲜血,她又问道,“那父皇他们呢?”
崔景翰长叹了一口气,撩开下摆,“咚”的跪在了地上,一口气说了出来,“皇上皇后生死不明,太子崩了,尧皇子身受重伤,至今不省人事。”
李芙捂住脸,显然已不能承受再多,她无助地搂着自己,五脏六腑都被翻了个个,痛得她尖叫出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膝盖磕到地面上的声音一阵闷响。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她却无动于衷,她的身子一点点贴向地面,她没什么力气了,她整个人被抽空了,她已经失了一切了。
顾昕一只手臂撑着她,眼睛里的眼泪也不停的流下来,他不打算报什么希望了,但还是要问,“我爹和石芸……”
“石芸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老师也没什么事。”
顾昕又难过又庆幸,也整理不好自己的情绪,只能抱着李芙静静流泪。
“你们路上劳累,先下去休息吧,这边,”卫皓连着摇了好几次头,拍了几下李莲儿的后背,“余下的回头再说吧。”
崔景翰忍住眼泪,连着磕了三个头,才退了下去。
李莲儿把着卫皓的手,腿一软,向前一扑几乎是摔倒在了李芙的身边,她护着自己的侄女,她的头和李芙的对在一起,眼泪也流向了一出。两个人加起来,痛苦变作了双倍,无限倾泄。
幸存成了李芙犯下的最重的罪,她活该要被内心的愧和悔折磨。她不能想象李蓉现在受着的是怎样的苦,她也听不到李皖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她更感受不到李尧的身心重创,她除了绝望什么都没有。
她的前半生在那么几句话里全部崩塌了,碎成了不能捡拾的一片片,她除了躲在千里之外的燕国哭泣什么都做不了,这点眼泪算什么呢,能救得了谁,能换的了什么。
她闭上眼,还能看到李皖的笑呢,他还对自己笑呢。
李莲儿自顾已不暇,哪能安慰得到李芙呢,她的痛苦亦不比李芙轻多少,她急促地呼吸两次,就晕了过去。
卫皓上前,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他向顾昕使了个眼色,还有更重要的人要你去支持。
顾昕强忍住自己的悲伤,上前,想去搀一把李芙。李芙哭得脱力,瘫在地上,顾昕根本扶不起来。
他最后也放弃了,颓废的坐在地上,把李芙抱在怀里,任她恸哭。
倒是卫皓,还尚存着理智,安顿好李莲儿又跑了趟崔景翰那里,“南疆的军队人数有多少,其余地方还有义军吗?”
“有的,石家掌握着征南军,有十万人,荣家有江北军,约五万人暂且按兵不动,禁军中仍有我们一部,随时等待调配。”崔景翰把军情一一相告,他并没有半点隐瞒,因为他也知道燕国是他们现在的唯一指望。
“极北军自己就有二十万,我听芙儿说,他们已经归降了新朝廷。”
“是,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来燕国走这一趟。”
“你要朕的军队牵制住极北军,好让你们有足够的时间。”
崔景翰跪在卫皓的面前,“楚燕世代邦交,还请燕皇救我国于水火之中。”
“冲着皇后的面子朕也不会不帮你们这个忙,”卫皓垂眼,“可是极北军是楚国最强精锐,同他们做消耗战对我国军实在是一个挑战。且不说我们要越过雪山,长线作战,粮草供应不济,而且就算倾我举国兵力也只能顶住三个月的时间,再加上西边的梁国对我国早是虎视眈眈了,这是作战,不是儿戏,朕不能拿我国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我清楚,”崔景翰早已想好应对之策,“贵国粮草军饷我们都会在战后双倍奉上,并且我们愿意让出边境三十里,我知道雪山南边土壤肥沃,燕国人害怕在那里会有越境的危险,因此也不会在那里定居。至于梁国,他们现在疲于与西齐旧皇室作战,我想现在定然分身乏术,但为保楚燕平安,我们已经派了人去梁国,提了不少条件,相信他们也不会轻易出兵。”
崔景翰对答如流,卫皓也不禁赞赏,但他还有一事好奇,“朕听说你们有一个最大的筹码?”
“是,”崔景翰的嘴角似扬非扬,高深莫测,“此战必定我们为胜。”他降低了音量,伏在卫皓耳边低语了两句。
卫皓瞪大了眼,“我以为他,”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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