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知天高地厚,十几年之后,李芙也经常想到这段往事,怀念起纵情高歌,肆意玩乐的少年时光。
第10章第十章
史院的后厅是老师们当值的地方,很宽的一间屋子,中间放着五排书柜,分别放着历来学生的文章。杨念当年很重视学生们的习作,认为每个作品都有其可取之处,要常常反思学习,因此专门设了这样一个房间。
李芙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今天是崔景翰当值的日子,她想问问关于自己的那份书单的事情,可是她又觉得若是崔景翰还没列好,自己先提起这件事情难免会造成尴尬。
“李芙?”崔景翰从后厅的半掩的窗户里瞥见李芙的身影,询问道。
李芙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里暗喜,朝窗边行了个礼,“是我。”
“你等着,”崔景翰这样说了一句,然后急匆匆地走了出来,“我正想找你呢。”
“嗯?”李芙还没搞清楚状况,只见崔景翰摇摇手里的信封,笑道,“你要的书单。”
“谢谢老师,”李芙站得端正,两手接过信封。
“我本来想休息日那天和你详谈一下,可到处找不到你人,”崔景翰交代道,“所以我把需要注意的,哪个要详看,哪个要略读都注到了后面,你应该能看明白。”
“我休息日那天陪同医科的学生义诊去了。”李芙解释道,尽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崔景翰解释。
“是吗?”崔景翰对谈论这事很有兴致,边说边比划,“我做学生那会儿也常去,不知道你们现在是怎样,我们当时要架个大棚子,不赠药的时候就会施粥。”
“我们也差不多,”李芙答,“我头一次去到城里,以前只在出行的车马里略略窥过城中的热闹。”
“那你可有的新鲜了,”崔景翰眉毛轻挑,“不过,千万不要,”
“超过时辰。”李芙和他同声说,说完两个人又一起笑了。
这句话是邱旭在他们出发的时候嘱咐的,没想到原来在崔景翰那时候就常说了。
李芙本想在和他多聊两句,但另一位老师走了过来,同崔景翰打了声招呼。
崔景翰便给了李芙一个抱歉的眼神,跟着那位老师走进了内厅。
李芙说了告别却徘徊在门口迟迟未动,她一手抚着胸口,李蓉常和她说的心跳加速的感觉,刚刚似乎感受到了……
“公主,你可真是体贴,一定要帮我遮住这日头。”顾昕的声音从草丛里传出来,吓了李芙一跳。
“你怎么躲在这里?”
“躲?”顾昕摇摇头,纠正字眼,“我从午时就待在这里了,本以为找了一处清净地方补觉呢。”
李芙看到顾昕躺在一块大石头上,被草丛完全掩埋住,自己又一心和崔景翰搭话,没发现他是正常的,“你怎么就睡在这石头上,会着凉的。”
“放心,我可是神医顾大夫啊,自有良药。”顾昕从石头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杂草。
“俏皮话,”李芙笑了他一句,忽又想到顾昕自小长在书院里,对书院里的事如数家珍,“你以前见过他没?”
“什么,”顾昕一时没懂,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你说崔景翰啊?”
“嗯,他以前也是书院的学生啊?”
“是啊,他还是我爹的高徒呢,不过我和他不对路,自小就躲着他走。”
“我觉得他很亲切啊。”
“的确是,史院的老师数他还像个人。”
“那别人是什么?”
“都是雕像,都这样这样的,”顾昕板起脸学着其他老师的样子,“顾昕,罚抄三遍古经。”
李芙被他逗得笑个不停,“你学得也太像了点吧。”
“谁还有我了解他们呢?”顾昕得意道,“这个崔景翰,以前可是被称为神童,都说他有贵相,可他刚考上状元,他的妻子就去世了,他马不停蹄的回家乡奔丧,错过了吏部的考试,我爹惜才,把他找过来,说是先从老师做起,如果朝廷有了好的空缺就补上去。”
“这样啊,怪不得,我还觉得奇怪,总觉得他的名字耳熟。”李芙说道,“他才多大,就已经娶妻了?”
“说是自小的青梅竹马,”顾昕答,而后他又奇怪道,“我讲了这么多,公主怎么只在意他娶没娶妻?”
“我,”李芙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好顾昕并未追问下去,而是从袖口里掏出一杆毛笔,“这是义诊那天你借给我的笔,总是想不起来还你。”
“不碍事的,”李芙都忘了这件事。
“这上面是不是还有个坠?”顾昕问,“我记不大清楚了,可能是那天实在太慌乱,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没关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事。”
顾昕还想说两句,但看着李芙心事重重的样子又决定算了。
李芙瞧着气氛有点尴尬,自己也不想再多作停留,便说,“那我先回去了?”
“哦,好,我刚才听着崔景翰给你张书单,”顾昕又说,“你知道去哪找那些书吗?”
这可真的难住了李芙,她平时看书,只需给御书房的执事提一句,不消半刻,就有人呈着那书本到她宫里,?”
“不不不里都是些平平之作,”顾昕伸出食指摇了摇,“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叫’,那里面可都是古籍,是宝贝。”
,那是哪?”
“我带你去。”
顾昕引着李芙走到了史院前厅,前厅的书柜上放着一块匾,写”。
李芙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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