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聚会,回避他们之间的谈判。那次玩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赌气出走,一直跑到这里,却又迷了路,在这呆了一夜,之后的事就记不太清了。等我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因为发高烧住进了医院。结果父母还是离了婚,姨妈却替我保守了我曾经试图出走的这个秘密。”
顾思语偏过头看着何天择,“后来,我爸妈都过得很好,感觉他们决定分开真的是个明智的选择。他们各自过上了最适合自己的新生活,我也替他们感到高兴。可我却发现自己始终停在原地,无所适从。在那种孤独感里越陷越深,时间长了,更是已经麻木,也不愿意作出任何改变。”
何天择看着眼前的女孩,路灯的微光和皎洁的月光交织在一起,投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很清澈,仿佛在告诉他,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情实感,没有一丝伪装和欺骗。他不由得感到一丝心疼,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头发很柔软,他不禁嘴角一弯。
“很好笑吗?”顾思语一脸疑惑。
“没有。”何天择摇头。
“当我得知会到这里来的时候,还挺期待的。谋划着如何故地重游,又如何让自己也重新出发,过上新的生活。”她转过头,重新目视前方,“可我实际坐在这里,也没能找到重新出发的感觉。”她自嘲地笑着,透着一股无奈的味道。
“要不要听我也讲个故事?”何天择轻笑,打破了她的叹息。
“嗯?说说看。”顾思语转过头好奇地看着他。
“我17岁那年,老何非要拉我参加同事聚会,说是等我上了大学就更不愿意来了,所以我就不情不愿地被安排好了过来。因为白天还有考试,我过了晚饭的点才自己到了这里,结果还遇上了大雨。”他轻笑一声继续说道,“我一路步行摸索着往度假村方向去,结果偶遇了一个小姑娘徘徊在这里躲雨,后来才知道她是迷路了。”
顾思语有些惊讶,却不想打断他。
“那天雨太大,园区后来还停电了。那时候我还没手机,所以我们两个只能躲在漆黑的屋子里等待。小姑娘好像特别怕黑,慢慢开始抽泣起来,一个劲地说自己不要孤单一人。我不懂怎么哄女孩子,只好给她讲故事,就像是妈妈给她念睡前故事一样。各种中外童话,想得起来的都讲了一遍,才总算是把她给哄得睡着了。”
“第二天雨停了,我却发现她发起了高烧。抱着她一路冲回了度假村,才发现她是老何同事带来的亲戚。后来更是知道,她是因为父母要离婚的事,想通过自己失踪来引起大人的注意,可后来却偏离了方向,变成了重病一场。而挽回父母婚姻的计划最后也还是失败了。”
何天择淡定地笑着,静静欣赏着顾思语瞬息万变的表情。
“那天我问了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叫考考。可我没等到她问我叫什么,因为她已经昏睡过去了。”何天择的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
惊喜和惊吓同步而至,顾思语心跳如擂鼓。她将脸埋进臂弯,实在是感觉无地自容。除了沈杨老师之外,世界上另一个更为清楚她那荒唐历史的人,此刻正在她的面前。而她之前却毫不自知地和他各种正面冲突,总之,她是没脸见人了……
“讨厌……”一声懊恼的感叹,在何天择听来却像是她的娇嗔,脸上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层。
顾思语依然躲在自己的臂弯里,偏过头偷瞄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说,我们真的不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私交。懂吗?”何天择在“一点点”上加了重音,刻意反驳了她之前的观点。
顾思语抬起头,郑重其事地看着他,“那么,我先给你补上一句话。”
“什么?”
“谢谢你。”
何天择失笑,正了正神色,彬彬有礼地回答:“不客气。”
“对了”,他接着说道,“我也应该补你一句话。”
“什么?”
“我叫天天。”
“噗……”顾思语失笑,“不行啊,和你现在的画风差太多了。”
“这是你欠我的。以后私底下可以叫我天天,或者天天哥哥,随你喜欢。就像我不喜欢指名道姓地叫你一样,我也不喜欢被你指名道姓地称呼。就凭我们这点私交,不算过分吧?”
毕竟是确确实实欠过他一个巨大的人情,虽然这个要求有点奇怪,可顾思语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可以拒绝。她酝酿了几秒钟,才缓缓开口唤了一声:“天天……哥哥……”
“嗯。”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一段沉默。
“这几年,你的变化还挺大的。”何天择终于开口结束了这段空白。“那时候你还像是只受惊的小白兔,结果再遇到你的时候,像刺猬、河豚鱼、电鳗。”
……有你这么说人的嘛。
顾思语斜睨他一眼,忽然没了说话的兴致。
何天择似乎是被自己幽默到了,轻笑出声,“不好意思,当我没说。”
“十几年的时间足够经历很多事情了,会变也是正常的。”顾思语并不愿意回想一些不愉快的经历,只是笼统地回答了一句。
“那次以后,我还挺担心你的。”他又一次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顾思语有些纳闷,自己似乎并不排斥他这么做,也许是因为知道他就是那个模糊的记忆里为她讲了一夜故事的人吧。她很快这么安慰自己。
“那次在荟亭遇见你,看到你很精神的样子,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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