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无一不记录,陆千芊根本未曾出现,陆德无凭无据此行实则是问责,若非他在,以陆德的脾性及口舌,只怕会不分青红皂白将慕挪骂的哑口无言。
燕南风心中已十分不悦,他走向宫车,将慕挪抱入车内,才道:“宫中大到皇亲国戚小到宫女太监,出行均有记录在案,此事太傅大人只需告之我一声我便会查清,即使此事只是听闻,看在我与陆二小姐多年交情上,在下也会全力追查,只是退婚一事是我一人做主,与圣上早年的指婚无关,此事过后还请勿扰郡主,若是真有必要过问郡主,也请到禁卫所告之在下,郡主的一切在下一力承当。”他转过身对着二人时,眼底已没有分毫笑意,只一个颤动便能拒人千里之外。
宫人均知禁卫所的燕大人魄力骇人,话中无刀,气中却有刀,这也是陆德第一次见识,本以为当初向皇后暗示结亲,将他收作女婿会大有用途,未料到事不成又多事端。
陆德拧出笑意,作揖道:“有燕大人此话老朽便安心了,那么老朽便回府等候大人的消息,还望大人早日查明,七日后老朽再向大人要人。”他转身走时目色骇人,被黑暗吞没。
燕南风扭头对百里扶桑笑笑,“路途遥远,送你一程。”
夜半途中车马缓缓前行,凉风习习,车头灯摇曳,笼着车外两个男子。
燕南风拉下车帘,挡住灌入车内的风,“近日不见你入宫,怎么和陆德同路了?”
“并不是同路,他找我出面是怕郡主拒见他,我答应随同是怕他为难郡主。”
燕南风笑了笑望着前路,一时无话。
沉寂中百里扶桑突然道:“听说前几日世子去郡主那闹了一场,她没事吧。”
“她若有事能喝一坛陈酿吗?不过世子的脾性很随百里大人和陆太傅,能演善语又简单粗暴,你有空要多劝他。”
“不知为何,自他从天山回来后像变了个人,也极少召我入宫。”
“站在权势的风头浪尖就会怕,人一怕便会变,你离他远些是好事。”
“燕大人似乎很了解这个道理。”
“当然,这是我娘告诉我的。”眼见尚书府已在路尽,燕南风忽然问道:“想起一些传言,听说百里公子刚出生那年,百里方大人险些将你丢失在宫中,可有此事?”
百里扶桑眼观鼻鼻观心,淡淡道:“陈年旧事了。”
燕南风恩了一声,抬手摘下车前灯,用竹签勾起灯芯,灯华更亮,他将圆灯缓缓提起,正将百里扶桑的脸照的清晰,“为人父的心糙是常事,不过为人母的怎会分辨不出自己的孩儿呢?”
百里扶桑抬头与他对视,这一视之下,谁也没有说话。
尚书府门外门童已上前牵马,百里扶桑下了马车,道了谢,又道:“既然郡主投诚皇后,往后还请燕大人多照料,不要让她沾酒。”
燕南风往车壁上一靠,洋洋洒洒道:“喝酒是为尽性,她开心便好,我只管她周全,我看你很记挂她,有空可来太平宫闲坐片刻。”
车马刚走,百里方便随灯从府中出来,问道:“扶桑,这么晚回来又去了哪里?方才是谁?”
百里扶桑回神作揖,“与陆太傅出行办事,路遇燕大人车马便顺利回了府。”
百里方点点头,责备道:“此人行事古怪,少与此人来往!”百里扶桑称是,扭头望了一眼消失在黑夜中的八个黑衣人,便转身入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世子一派的人之间不太团结,大多都貌合神离,因为世子心不在朝野,没有作为不会拉帮结派,所以身边一些人早就暗中与别派的人交好,慕连侯已经因为自己的疑心病和嫉妒病步入黑化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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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
当夜将醉酒的慕挪送回太平宫后,燕南风赶回禁卫所,他将所有信息梳理过后,思虑半晌,佩剑往国师宫中去。彼时已尽子时,遥望国师宫中却灯火通明,然则里外寂静,甚至无一人守夜通报,燕南风心中警惕,缓缓走入。
国师正端坐宫中,他盘腿闭目,双手静置膝上,似在打坐,突然有风过堂,吹的四周烛火闪烁,在他原本还算清朗的面孔上留下重叠怪异的光影。
燕南风才迈入门槛,宫中内外灯火瞬间熄灭,他在黑暗中下意识反手握住剑柄。
“深更半夜闯我宫中,是为无礼。”国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左侧。
“在下心有疑虑想向国师请教,一时心急只好硬闯,得罪了。”
国师的声音又飘向右侧宫柱,“但说无妨。”
“多谢。”他听见耳畔有急速的风声,知道国师已近在身边,“近日在下得来一副雌鹿逐浪的图腾,听赠与者说这图腾来自一个族系,曾扎根在吴土上,后被本国开国君主驱逐出境,从此隐没在蛮荒,鲜有人知,在下听后对此深感兴趣,又知国师大人精通古今,不知对此可有了解?”他的眼睛已能适应黑暗,他隐约看见国师双腿似流云飘到他眼前。
“蛮荒中没有人烟,我看燕大人听闻的恐怕都是传说。”
燕南风笑笑,继续道:“是否有一种可能,吴国开国前那族系的族人住在天山上,并修建了一座小行宫,而后吴国开国君主发现此族后便全数驱逐,又按照天山上小行宫的模样修建了现在的乾波殿?”国师已缓缓逼近,双眸在黑暗中泛着微黄的光,燕南风不惧反笑道:“此族单名一个吴,传言族人间相传开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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