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鸿沟,他侧身向她。
只是伸手勾她小指,“沙发睡觉辛苦,睡吧,我保证规矩,不越雷池半步。”
扯被捂脸,贺喜竟羞涩。
清早,粱美凤才开铺,就有贵妇临门,她穿羊绒毛裙,肩搭皮草,身上没有多余首饰,唯有八卡拉的辜青斯基红钻戒。
人都讲,捞偏门和暴发户才戴卡地亚,贵妇只戴辜青斯基,宝石极大颗,任何繁杂装饰都是喧宾夺主。
同是女人,好似云泥。粱美凤惴惴,“太太,您找谁?”
她话音才落,对方竟掉泪,吓坏粱美凤,慌忙找纸巾,翻半天找不到,毕竟她人糙,早已不记得上次落泪是哪年。
“坐,您坐。”粱美凤尴尬。
“我是晋炎母亲。”客丁安妮从手袋拿出纸巾拭泪。
粱美凤不解她找上门原因,不过想到昨晚贺喜给她打电话,忙安抚,“客太太,您别担心,有小囡看守一旁,客生不会有事的。”话至此,不免些许自豪。
客丁安妮却是一头雾水,她过来是想找贺喜劝客晋炎回家。
“晋炎怎么了?”客丁安妮紧张。
粱美凤把情况告诉她,末了问,“您还不知?”
客丁安妮一时难过到哭,粱美凤看她哭得伤心,想拍她肩安抚,手都伸到她肩膀了,又缩回来。
一身鱼腥,还是不碰了。
……
四九仔好似粘痰,始终紧随。客晋炎仍旧装作未察觉,带他“小保镖”上下班。
另外,客良镛让他回家。
“你妈咪胆小,吓唬她两日算啦,日日如此,当心她日后虐你老婆仔。”客良镛仍旧笑眯眯,别有深意往茶水间的小身影看。
客晋炎道,“我会给妈咪打电话,只是我被人盯上,回去让妈咪担心。”
不愧是父子,客良镛神色不变,“你准备怎么解决?”
客晋炎摊手,“他们无非是要钱,扯破脸大家都不好过,只是累爹哋你多备点现金放在家了。”
世道不好,黑帮也不好干,自从廉政公署成立,他们糊口饭愈发难,能在不伤及无辜情况下捞一笔,自然不想惹出太多麻烦。
只是令四九仔们颇为恼火的是,客晋炎去哪儿都带上妹妹仔。
“独角哥有讲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一块带走。”
“可、可听讲妹妹仔是金鱼街贺天罡那个契女,别看小,邪门异常,得罪她,我们…”
“叼你老母,只会看到女人撅卵袋的货!”小头目低喝,“再邪门,能有我斩骨刀邪?能挡得过我枪弹?”
他唾一口痰,“管她是谁!”
是夜,客晋炎开车载贺喜回文华酒店,两车紧尾随,行至人烟稀少小道时,其中一辆车急剧越过,一个甩尾,横档在前。
他们火力十足,铁锤、斩骨刀、冲锋枪尽有,与警署相比,不多承让。其中一人挥捶,车窗应声而碎。
“客生,不要怕,我护你。”贺喜扑向他低语。
客晋炎紧搂她,还笑得出来,“或许我命里该有此劫,只是连累我阿喜跟来防止他们撕票。”
两人异常配合,任由四九仔将他们拽下车,蒙眼捆扎,扔进后备箱。
小头目没想到会这般顺利,连拍客晋炎脸颊,笑得恣意,“客生,你可真是我的金叵罗啊。”
车速很快,不时转弯、加速,贺喜后背紧贴客晋炎,两人叠汤匙一般挤在后备箱中,咚咚咚,四下寂静,唯余两人心跳。
许久,车速渐缓,一个颠簸,车停下来。随即有人开车厢,搬米袋一样将他们扔仓库。
“妹妹仔怎么办?脱不脱衣?”有人问。
“不如?”另一人垂涎贺喜白嫩小脸,压抑yin笑,哪知刚碰上她脸蛋,手指竟麻木,张口欲骂她老母,喉头堵塞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脸憋通红,几欲窒息。
“癫人!哑了?!”
“不、不是…”那人猛然松口气,竟无端打冷战,“你…我不管,随、随便你怎么办。”他连番退缩,再看贺喜犹如邪物。
“算、算啦,脱一个就行,反正也跑不掉。”
“行行行,放妹妹仔一码。”小头目起了恻隐之心,只因为他家中也有差不多年纪阿妹。
大门轰然响动,传来铁门上锁的声音,贺喜努力适应黑暗,凝神看四周,依稀能透过黑胶带看个模糊。
努力蹭到客晋炎身边,察觉到异常,她低咒,“他们竟脱你衣服!”
客晋炎喘息一声,讲不出话。
四周寂静,窸窸窣窣老鼠声格外清晰,贺喜两手微用力,手腕上的绳索断开,撕下嘴眼胶带,又帮客晋炎解绑。
手脚得以活动,客晋炎立刻抱紧她,委屈嘀咕,“我冷。”
他们有张良计,四九仔有过墙体,扒掉客晋炎衣衫,是想冻他一夜,让他无力气逃跑。
“别装。”贺喜推开他,“你身上比我还热。”
“嗯,那我为你捂,我阿喜小手好似冰块。”论起诡辩,他不多承让。
“你没穿衣服。”后背是他滚烫胸膛,贺喜难为情,不知是否错觉,后腰总有根棍抵着。
“没衣衫遮挡,我多丢脸。”客晋炎不放她,下巴抵她头顶,“快为我挡挡,不然你看到不该看的,反倒来怨怪我。”
贺喜没出声,良久,她不耐挪屁股,轻声问,“客生,有东西抵我,能帮我拿开吗?”
闷笑出声,他哑声低语,“难为我阿喜了,真不能拿开它。”
相拥一夜,背后有火炉,贺喜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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