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恐怕只有夫人,容不下别的人。」
「啊?」她惊讶出声。
「这些年大少爷一心想报答夫人的恩情,读书练功都是拼了命的,他忙过头肯定情窦未开啊。」见夫人茫然又惊讶的模样,春绿赶紧解释。
听完春绿的解释,她点点头,可不知怎么的,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那个余棠骐……不会错把恩情当感情了吧?
感觉有点不妙啊!
「他若是情窦未开,是不是该替他想想法子?他满十七岁了。」在这时代,男子不少十六岁成亲,十七岁有正妻小妾的,兴许已生一两个孩子了。
她微微蹙眉思虑,片刻,夏荷却进来了。
「夫人,二爷来了,在正厅候着。」
「棠骐出门了吗?」她问,每回俞立轩来,余棠骐总是不高兴。
「方才出去时遇上二爷,招呼也不肯打一个,好似在生气呢。」夏荷回答。
「知道了,回来我再说说他。」其实说也没用,不过总是要说说。
「大少爷在气什么?」夏荷不明就里,问道。
「气我叫他娶媳妇呢!」她笑得有些无奈。
「娶媳妇是好事,怎生气了呢?况且,大少爷已经十七有余。对了,二爷这趟来,正是想问大少爷的亲事。」
「是吗?那实在太好了。」她赶紧起身,领着春绿、夏荷往正厅而去。
会试结束后,一干通过会试的士子们,须留在金陵城里等待殿试,这使得金陵城里最大的酒楼,无论白日夜晚皆热闹非凡。
如今金陵城里盛传已是解元、会元的余家长公子余棠骐,待殿试后,将成为大明朝继黄观之后第二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余家长公子不仅一表人才,文采斐然,武功了得更是金陵城里出了名的,不少人期待这位文武双全的青年,连中三元拿下状元郎。
余棠骐一身云纹刺绣锦天青色长袍,潇洒地走在城街上,引来不少注目,他昂首阔步,进了酒楼,店小二热络笑着凑上来招呼。
「余大公子,今天一个人?」
「嗯。」他淡淡点头。
店小二黄老六是个跟余棠骐一般大的年轻人,对余棠骐特别崇拜,他热情地说:「余大公子喜欢赏秦淮河景的厢房,方才喝茶的客官刚走,我帮您收拾收拾,马上好。」
余棠骐跟在黄老六后面走,上了二楼厢房,等桌面收拾干净后,道:「半斤老白干。」
「好勒,还要些什么?」黄老六语气轻快。
「不要别的。」
「这……余大公子,您用过午膳了吗?这时辰快到正午,小的猜您还没用过膳吧?空腹饮酒伤身,整个金陵城谁不知余夫人最宝贝您的身子,要是余夫人知道您空腹喝酒,她心里肯定要难过的。」
余棠骐一肚子闷气,听黄老六劝着,更闷了。可思来想去,一想到高仪仁那个笨蛋可能难过,他挣扎一瞬便妥协,「随便送两碟菜上来。」
「今日厨子做的盐水鸭、手撕凤鱼味道特别好,给您各来一份,可好?」
「好。」
黄老六蹬蹬地下楼往后头厨房吆喝,余棠骐凭窗而望,秦淮河水色妖娆,画舫扁舟去去来来,河岸两旁,家有露台,朱栏绮疏,别有风情。
余棠骐心思飘得远了,想起五年前初来金陵城,抓着高仪仁纤弱的手,她温声细诉金陵城哪里好玩好吃,带他乘舟赏游风光绮丽的秦淮河,远看文人雅士游河品酒论诗,遥听美妓抚琴吟歌……
高仪仁令他能不忧不惧的生活,她替他请夫子传道解惑、为他去求早已不收弟子的俞老爷收他为徒,俞老爷是俞立轩祖父,但俞立轩说情没用,高仪仁便为了他每日天没亮就到俞家大门等要出门晨练的俞老爷,那时正逢金陵隆冬,天特别冷,高仪仁足足往俞家跑了五十日,才终于让俞老爷点了头。
拜师那天,他才知道这些事,而拜师礼行过后,高仪仁病倒了,那一病就是大半月,他忧心忡忡。
俞老爷规定每日四更天晨练,他四更不到就到俞家门前等着。因为春绿在高仪仁病倒后说,俞老爷原是五更天晨练,见夫人每日去守门,就一日日提早出门,最早甚至三更天便出门,黑灯瞎火的,人们多半还在睡呢!
高仪仁却掐准了俞老爷的脾性,每日比俞老爷早,坚持整整五十日。
看她病恹恹的样子,他难受极了,活了十二个年头,除了亲娘以外,没有人这样在意过他,纵使是他亲娘,也不可能如高仪仁这般对他上心,他对生母的印象很浅淡,只记得她生得美艳,在意爹的宠爱比在意他多。
亲娘受杖打而死时,他刚满七岁,从此过起吃不饱穿不暖、人人可骂可打的日子,直到高仪仁出现。
他原以为高仪仁会过继余鼎浩,没料到她竟选择他。
随高仪仁来到金陵,他本想能不挨饿、穿的暖些就满足了,未料高仪仁掏心掏肺地对他好,他习文,高仪仁便为他寻来最好的夫子,他想学武,高仪仁就冒着雪,日日去俞家求俞老爷。
当春绿哭着说高仪仁为他学武拜师的事,足足五十日没好好睡,他的心被某种他也不懂的感觉填满了。
大半月过后,高仪仁终于能下床,他端着药碗,红着眼睛问她,「我想学武,跟谁学都成,何必非得拜俞老爷为师不可?」
高仪仁笑笑的说:「我要把你养成菁英分子,夫子要找最好的夫子,师父当然也要是金陵城里功夫最好的俞老爷教才成。」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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