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落寞道,“等你恢复了记忆,怕是永远都不想理我了。”
席钰望着那样的他,心也跟着疼起来,她面上笑的很欢,“我觉得不会的,小翊你人这么好,又那么好看,我肯定会原谅你的,重归于好也不一定呢哈哈!”
闻人翊闻言转眸静静望着她,面庞闲静沉雅,可那双眼淡然而出的忧愁,流泄如水般淌过席钰的身上。
席钰注意到他的目光,一个眼瞪过去,“看什么看,再看就过来一起睡。”
闻人翊默默走了。
第二天闻人翊有事出去了一趟,席钰待在竹屋里百般无聊,闷的都快长出草了。醒来五六天了,她还没出过一次门。思索再三,她决定还是出去溜达一圈。
裹上厚重的棉衣,席钰一蹦一跳地来到竹屋外,下了一夜的雪总算停了。
长年积雪高插云霄的群峰,似隐似现。一座座山,一片片林,都被雪裹着,在巍峨之中显出清秀,在峻峭之中更见超逸。
呼吸到新鲜空气,席钰觉得整个身体都变得轻快了,躺了几天的身子都懒散了。她正愉快的做着伸展运动,突然看见一只小兔子从她眼前经过,她双眼一亮,天生喜爱毛绒绒动物的席钰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近了近了,席钰小心翼翼跟着那只兔子走,终于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她突然做猛虎扑食状猛扑上去,成功捉到兔子,她欢欣雀跃地举高兔子,大笑,“我抓到了!哈哈!抓...啊!糟糕,是雪崩!”
可能是老天爷惩罚她得意忘形,她脚下踩着的雪地突然往下一陷,不过一霎功夫,连人带兔就被突如其来的大雪深埋地下。
寒冷、恐惧无孔不入侵袭着她脆弱不堪的身子。渐渐的,她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了,眼皮越来越重,在她意识最模糊的时候,她脑子里却出现了一一闪过的影像,在她生命最垂危的时候,她记忆恢复了。
记起了她是谁,记起了她和闻人翊之间种种纠葛,她什么都记起来了。但是她却感觉到自己独独遗忘了一样特别重要的东西...
眼皮好重,好累,印象中,她小时候也经历过雪崩,最后被闻人翊救起,那是和他的初遇。同样的雪邙山,同样的她,这次...救她的人还会是他吗?
不会了吧,他才出去不久,哪能这么快就回来...
周围阴冷黑暗,稀薄的空气也快不够用,她的脑袋变得愈发沉重,她快死了吧,只是可惜她又要负闻人翊一回了,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和三狗腿道别,可惜她到死都没想起她遗忘的是什么...
就在她以为自己彻底死定了的时候,压在她身上堆积成山的雪被刹那被移开,眼睛重见天日的同时,她被用力的拥进一个带着凉气的宽厚怀抱,她努力撑开眼皮,透过阳光,她看到了向来无悲无喜飘然谪仙的闻人翊,脸庞上居然尽是悲恸欲绝。
那一刻,席钰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撕开了一道裂缝,她愈发感觉到自己不是个东西,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闻人翊,虽然说不清哪里对不起他,可她就是感到了很沉的罪恶感。
她说,“闻人翊,我要把你拉下神坛。”这是初遇那年,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闻人翊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记起来了?”
“是不是想起那人了?”
他抱住她腰的手倏然收紧,指尖隐隐颤抖。黯沉的眼中神情复杂,他极力隐藏着,可席钰还是发觉到他在害怕在不安。特别的。
席钰的胸口猝不及防地痛了,他是因为自己才会变的不像自己,都是她的错,这一刻,她突然突然很想用一辈子来弥补他。不管怎样。
席钰没深究他说的那人是谁,纤长的手指触上他紧皱的眉心,片刻后,她道,“我们成亲吧。”
闻人翊欣喜若狂地抱紧她,脸上交织着震惊、惊喜、不可思议,他不确定地急忙问道,“你肯原谅我了?”
“你没做错什么,哪来的原谅。”欠你的人,从来都是我。席钰掩下眼眸,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脸蛋上投下剪影,她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一寸寸塌陷,钻心的痛。
等席钰身体养好,闻人翊就带她下山购置成亲需要用的东西。逛了一会,席钰有点累,恰巧这时小喜子和沈宴找来了,闻人翊也就把她安置在茶馆里,他自己则出去买东西了,留她好好和朋友叙旧。
三人见面,免不得要一番闹腾,席钰问他们傅蔚仁怎么没来,他们支支吾吾地说他有事要忙就没过来。
席钰失望地哦了一声,也就没再多问什么。她告诉他们说她要和闻人翊成亲了。
两人俱是一惊,讶道:“你怎么又成亲了?!”
“又?”席钰歪着头一脸不解。
沈宴突然探过头来小心翼翼问她,“你真不记得顾丞相了吗?”
“顾丞相?”席钰脸上划过一丝惘然,心蓦的窒息一秒,立马又好了,她找不到原因,笑的颇为没心没肺,“该不会是顾衍止吧?”
“原来你记得,我们还以为你都忘了。”
席钰挠头笑道:“我应该记得这个人吗?我只是知道他的名字,可我没有任何有关他的记忆呀。”
“没,没。你没见过他,哎这样也好,只是可怜了他...”沈宴和小喜子双双叹了口气。
席钰被他俩的话说的有点发毛,她心里又升起一抹奇怪的感觉,她不觉有点发恼。
“你们俩怎么回事啊,不说点祝福我的话就算了,还说那么奇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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