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众人也凝神屏气,等待纳兰睿淅的话语。毕竟这婚,是要他退了才能算数的。
纳兰睿淅鹰眸怒瞪,攒拳于袖中,胸口起伏不平,他的眼眸划过众人,终是停留在了风雅茹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母后要这样逼他?
倘若他要了林瑾瑜便从此失去母后了么?
母后的威严,他自小便清楚,她从来说一不二。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做这样的抉择?
林瑾瑜盯着纳兰睿淅,她不知道他在执着些什么,倘若他真的不退的话,那么她便只能再想其他方法了,定要闹到他退婚为止!
空气似乎凝固在了一处,噤若寒蝉,纳兰睿淅与风雅茹两相对视,良久后,他咬牙只说了一字:“退!”
那个字,坚硬似铁,寒冷如冰,雷厉似剑。
说罢,纳兰睿淅丢开林瑾瑜的手,衣摆翻掀决然而去。
林瑾瑜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跟着软了下来。
风雅茹看着纳兰睿淅的背影,随后转眸望向林瑾瑜,妖艳的眸中带着愤怒:“林瑾瑜,从今以后倘若再敢靠近豫成王半步,本宫定然将你五马分尸!”
说罢,甩袖抬头冷傲而去。
林瑾瑜凝睇着风雅茹离去的背影,五马分尸么?纳兰睿淅是香饽饽么?她才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谢玉芳与林瑾珍见状忙跟着出门去恭送皇后,转身之际眸中皆是带着胜利般的骄傲。
院中,郁香琴与林瑾玲看着林瑾瑜,眸露不屑。
“贱人生的果然是贱种。”郁香琴嘴角一扬唾了一句。
林瑾瑜微垂的眼眸骤然冷凝,与方才的懦弱全然不同,她袖中银针急出,指尖向上一道微弱银光从袖间发出,下一秒,郁香琴便捂住自己的脖子瞪大眼睛惊道:“啊……呃……”
“娘,您怎么了?”林瑾玲吓得扶住了郁香琴。
郁香琴摇头指着自己的嘴巴:“唔……吱……”
林瑾玲低头一看便见到了一根极细的银针插在郁香琴的喉间,林瑾玲连忙伸手将那银针取出,那银针扎进去了三寸有余,拔出之时连带飚出几滴血渍。
“娘,现在可以说话了么?”
“啊……呜……”郁香琴挥舞着手,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瑾玲眼眸冷凝喝问道:“是谁?是谁下的毒手?”她眼眸流转,终是放在了林瑾瑜的身上:“林瑾瑜,是你毒害我娘么?”
林瑾瑜转眸看着林瑾玲,脸上又恢复了之前有气无力的神情,淡淡回道:“你看见我出手了么?”
林瑾玲哑然,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看到林瑾瑜出手的动作。
“既然没有看见我出手,就别胡乱说话,倘若无事,恕不奉陪!”
胆敢侮辱她娘,当真是不可饶恕!
像郁香琴这样的女人,说话既然这般难听,那就不要再开口说话了。
林瑾瑜看了林瑾玲一眼后转身翩然离去。
林瑾玲看着林瑾瑜远去的背影,唇角扯开,眸中充满仇恨:林瑾瑜,除了你这狠毒的贱人,谁还敢这般对待我娘?哼!倘若治不好娘,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纳兰睿淅心中狂怒,飞掠出相府之后便跨上了自己的爱骑“闪电”。
“驾——”一扯缰绳,闪电宛若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纳兰睿淅策马于皇城之中狂奔,惊到路上不少的行人,那些人见他一路狂奔竟是吓得落荒而逃,纳兰睿淅骑着马奔向了皇城外。
他一路飞奔竟是到了杨花湖畔。
四月的天,春风拂面,芳草萋萋,杨柳依依,湖岸边人群熙攘,偶有结伴而来的情人相依相伴,刺痛了纳兰睿淅的眼。
纳兰睿淅拔剑而出对着游湖的众人狂吼道:“滚!都给我滚!”
有些游人们即刻便离开了,而有些游人却在见到发狂的他时,还有些不明就里,愣在原处瞪大眼眸。
纳兰睿淅拿着剑一路狂舞,吓得剩下的游人终是抱头鼠窜。
一通乱舞之后,终于,悠悠的杨花湖畔便只剩他一人了。
天地苍茫,他孑然一身遗世而立。
想起一个月前,杨花湖上发生的一切,想着女子巧笑倩兮的脸庞,想着她的唇枪舌剑,想着她的飞针走线,想着她……在那个邪魅男子身下婉转承欢……
“啊……”纳兰睿淅双臂若雄鹰展翅,怒极狂吼,本是平静若镜的湖面朝上震起了一排数丈高的水帘。
“轰隆隆——”震天的吼声随之响起,惊起岛上的白鹭赫然而飞。
远处,桃花林间,一抹红衣矗立于霞光之中,他看着纳兰睿淅绝望而哀恸的背影,薄唇微启缓缓道:“纳兰睿淅,你是爱上林瑾瑜了么?你这就痛了么?你这一点痛又算什么?”
修长的十指扶住树干,深厚的内力竟是让那树皮凹陷了进去。
长风吹起,翻飞,墨发轻扬。
凝视良久,东方流景终是转身悠然而去,背影中带着无限的绝望与沧桑。
纳兰睿淅在湖边爆发出了数次内力之后仍觉心中不爽,脚尖一点飞身而去,直接闯入了湖畔的竹林之中,他以手臂为利刀朝竹林砍了下去,刀刀致命,竹子顺势倾倒了一排。
竹林之中一片哗然。
这么多年,第一次为女子心动,不想却是换来如此结局,这让他,情何以堪?
“大皇兄!”纳兰睿漟得了消息之后便寻找而来,当他看见纳兰睿淅在竹林之中狂暴挥动内力时,痛心地大喊了一声。
大皇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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