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铣废了这么多闹细胞,终于可以松开气了,心说这个郑黑虎还不算笨,他连忙点头应允,说道:“可!”
其实,这个破绽还有一个陷阱暗藏其中。
大家都知道蔡道的双手被上过镣铐,所以,如果这七个孩子中,有人稍有迟疑的话,那这个孩子十有ba九就是蔡道本人。
可是,那七个穿着同款道服的孩子却异常听话,没有一个孩子有任何迟疑。他们听到命令后,便立刻将自己的两支手的袖子都撸了起来。
七双手腕都露出来了,郑黑虎和刘铣却看傻了。
原来,每一双手腕上面都有被索状东西勒过的痕迹,红中透着紫。
现在就是把在大堂里的仵作叫过来,他也分辨不出究竟是哪一双手腕带过手镣留下的痕迹。
“怎么着,郑黑虎,你都看了快半个时辰,到底有认出我家公子啊?你刚才不是大言不惭地说,我家公子就是化成灰,你现在还犹豫什么?快点,别想拖延时间,别耽误我家公子吃午饭。”蔡道今天实在是吃了不少苦,蔡板不想让自家公子继续在这里作耗,便出言激郑黑虎。
郑黑虎看了一眼蔡板,他记得这小子昨晚也曾到过郑府,手里面那个铁弹弓居然百发百中,伤了他好几个手下。仇人就在眼前,他却无能为力。
主人啊!
你又在干什么?
想他郑黑虎,前天此时在金水溪那一片还风光无限,现在却因为自己一个做了一个错误的抉择,不但成了废人,还让主人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就因为自己的愚蠢,惹了一个连官家都敢骂的孩子。
想必,主人已经决定放弃自己了吧!
黑虎帮已经覆灭,还有自己妻儿,一直被主人控制着。
势力没了,钱也没了,他自己也成了一个残废。一个完全失去利用价值的废物,主人又怎么会继续养着他的亲眷呢?妻儿很快就会被灭口。
一想到这些,郑黑虎不由得悲从中来,两行热泪顺着扎里扎煞的虎须流到了胸前。
他一时急怒攻心,眼前一黑,嘴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脖子歪到一边,就此昏了过去。
郑黑虎这么一昏过去不要紧,反倒给刘铣留下了可乘之机。
刘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啪!”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声吩咐道:“来人,把郑黑虎抬到后堂,延请郎中为他治病。既然原告受伤过重,暂时无法作证,此案明日再审。众衙役,退堂!”
刘铣吩咐完,就想站起来走人,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好,想要借此机会蒙混过关,把审案的时间拖延明天,既能把蔡道先关到牢房一晚,又能找人好好商议一些对策。
可偏偏在大堂上就有人不让他如意。
赵佣从太师椅上猛地站起来,大声喊道:“刘通判,且慢。什么时候开堂,孤无权干涉,可是,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把事情说清楚。”
“本官不知殿下是何意?”刘铣这话自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孤的意思很清楚。那个郑黑虎刚才既然无法找出蔡道,就说明他的证言不可信,蔡道也就与此案无涉。刘通判,这么明显的事实,你不会故意装作不知吧!现在就可以宣判他无罪了,孤还等着他做事呢!”说到了这里,赵佣顿了顿,重新坐回太师椅之上。
他用极低的声音对刘铣说道:“刘通判,孤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拖延时间罢了。你把这个案子押到明日重审也行。不过,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这个案子既然与蔡道没有关系,蔡府尹他也就不需要避嫌了吧。到了明日,想必这个案子也就不归你管了吧!”
“咝!”一听完赵佣所说的话,刘铣刚才的气势一下子被压了下来,他差一点忘了这一茬。
也许,正如传闻的那样,蔡道和蔡京两兄弟的关系非常差。但是,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一旦有人对他们任一方不利,另一方能坐视不理。
刘铣被宋神宗安排到通判的位置,就是为了牵制府尹蔡京,再说了,他们之前的关系就不和睦。
这次,因为蔡道是他的侄子,蔡京这才会避嫌。可是,到了明天,蔡京就有理由插手这个案子了。还有他刘铣什么事情,刚才放那些百姓进来听审,更是一个糟糕透顶的主意,说不定明天他就会被百姓送一个昏聩无能的名声。
到了那时候,宋神宗会怎么想,文臣们会怎么想?
一旦他把这个案子压到明日,事情就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握。针对这个案子,刘铣如果还想要给蔡道定罪的话,就必须在今天结案。
“这个……,如果今日郑黑虎醒了,下午继续开堂审案。”即使朝令夕改,刘铣也不得不这么做。
从这一点看来,这个刘铣还真是个人物,做起事来相当的果决,根本就没有多做考虑,便定下了基调。
说完这句话,刘铣不再理会众人,便一甩袍袖推入了后堂。
刚才那出大戏剧还没有演完,主角却自己吐血晕了过去。这让大堂下那些看得正兴奋的吃瓜百姓相当的不满意,心中总觉得还有些意犹未尽。
不过,看日头,现在正赶上吃饭的时间,这个案子下午还有可能继续开审,到时候,想必还有热闹可看。百姓们也只好先散了。
蔡道并没有走,刘铣说下午继续开堂,却并没有当场宣判他无罪,也没有对他做出任何安排。看样子,是吃定了他不敢离开开封府。
蔡道也就干脆留下。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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