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户普通工薪阶层。”
工薪阶层人家出身的许亦白不乐意了,她截下冷冷的话,抢着说:“冷姐,虽然他是你弟弟,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你也是学法律的,这些道理也该懂,我们不能这么感情用事,你可能都不太了解你弟弟的为人,他……他也许吸、毒了呢,你也知道吸、毒一般都要……”
冷冷静静看着许亦白,许亦白在冷冷平静无波的眼神下渐渐由理直气壮变得心虚气短了起来。
待到许亦白完全消音了后,冷冷才继续说:“呵,你怎么不继续说了?不是说他吸毒么?你还可以继续说啊,他玩女人被敲诈、他赌博、他打伤打死人被人勒索……这就是你认为我弟弟这样的为人会做的事对么?”
“我弟弟怎样,我比你更清楚,他是叛逆、脾气暴躁、成绩差,但这都是一个青春期男生普遍的现象,你为什么就要‘感情用事’的认为他就会偷东西就会抢劫?难道所有叛逆暴躁成绩差的男孩子都会这么做么?”
许亦白气短辩解:“可是他确实在别人家被抓住了啊。”
冷冷轻瞥她一眼,头疼的用手扶着脑袋,真是没见过这么不开窍的:“这就是我浪费口水给你解释前面这么多的原因。他盗窃理由呢?你想过他是被教唆、被威胁、被欺骗的可能性么?你想过他只是兄弟义气帮别人放哨么?”
许亦白被冷冷一眼吓得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往梁安背后缩。
“这时你犯得第一个错误。其二,自称正当防卫的那位王先生身高虽然看上去只有160,但看体重怎么也有二百多斤。而我弟弟,身高虽然183但是体重不足一百斤。”
“正常人看到这样悬殊的力量差别,还会傻缺的上赶着跟人家搏斗么?这件事情的结果呢?你难道没有看见么?正当防卫的人毫发无损,我弟弟现在还躺在icu!能不能用你的智商从主观和客观好好辩证一下,那位王先生有没有为了推卸责任而在说谎的可能性?”
“其三,虽然我不主攻刑事诉讼这方面,但我的大学老师告诉我,刑法典第17条第二款规定:‘已满14周岁不满16周岁的人,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抢劫、贩卖毒品、放火、爆炸、投毒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
“许亦白小学妹,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么?我弟弟正站在监狱的分界线上,抢劫就进去了盗窃则不会。你已经一把不由分说将他推进了监狱,永远在简历上有了这样的黑点,你告诉我如果他是被冤枉的,他以后如何阳光的生活?他怎么看待这个社会?怎么看待法律和国家?他的三观能正直吗?”
“身为一个律师,你都不相信你的当事人,你指望谁去相信?你不去验证那些能证明他清白的可能性,你认为谁应该去验证?你有你的人伦道德,认为我弟弟是坏的该受惩罚,但是你有没有职业道德?做到一个律师应该做到的一切?做到法律规定的人人平等?我把我弟弟的后半生交给你,你却给我这样的结果?!”
“作为委托人,我并不满意你的所作所为,所以决定收回委托。作为你的上司,并不满意你的职业态度,我认为你会对事务所名誉造成一定威胁,所以决定辞退你。从今天开始。”
一旁的许亦白已经被一连串的说教打击的躲在梁安背后默默哭泣,梁安将她揽到怀里一边温声安慰,一边皱眉看着凌厉的冷冷,半响才开口:“冷冷,你太激动了。小白还是个新人,难免会出现问题。你这样严厉,以后哪有新人敢来这里实习?”
“对啊高律师,小白她才刚接触……”
“小白人挺好的……”
“高律师你这要求也太严苛了吧……”
“不就是看不起新人,不想让她接你弟弟案子么,摆什么谱……”
“好了,都别说了。”员工说的话梁安也都听见了,却只是象征性的阻止了一下,才对冷冷又说道:“小睿的案子你要撤就撤吧,咱们事务所也没有其他人有空闲和这方面经验了,你要找就得自己去外面找。小白就不辞退了,省的业界里传闲话。”
瞧瞧,瞧瞧!啧!这就是女朋友和女性朋友的区别,面对梁安隐晦的谴责和对许亦白的维护,冷冷只觉得一片心凉。员工们隐隐的谴责她也看在眼里,冷冷觉得完全没有和这群不讲道理只讲人情的人说些什么的必要。
当初真是眼太瘸,居然找了这么个搭档。得知自己事务所做大做好的喜悦已经全部冷却冰封,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欢乐和谐的事业小窝?曾经志同道合发誓要改革肃清业界的那帮子清高傲岸的人都哪儿去了?
“好。既然这事务所也没我说话的份儿了,那我还是哪凉快哪带着吧。我请辞。记得把账目清算好,我会请有空闲有经验的人来协助你清算的,放心。”
冷冷最后讽刺地看了眼道貌岸然的梁安,挑起一边嘴角笑了笑,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下楼梯,走出大门。
回首望着那块事务所的招牌,远光,希望你在这样一群人的带领下能永远光大,呵。
低头打开手机,冷冷试图从通讯录翻出柳卿晏的名字,这时正好来了一条消息。
“老地方,陪我去喝一杯,就借只耳朵给你。”落款是梅兰。
好像有感应似得抬头望向对面,冷冷在对面一家事务所的楼上看见梅兰拿着手机,挑眉托腮倚在大开的窗子旁望着自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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