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财打电话的这当口,张五金已经进了亭子,姆差当然注意到了他,抬眼看过来,三角眼里凶光四射,喝道:“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
张五金嘻嘻一笑,脚步突地往前一跨。
他注意到,姆差喝问他的时候,右手是放在后腰处的,而所谓的降,含有一点巫术,但主要是一种毒,跟蛊非常类似,先前给周义昆治病,张五金就大致了解了,否则他也不会冒冒失失的找上姆差。
姆差随身肯定带着护身的毒物,不出他所料,他这一跨步似乎要冲上去,姆差的手立刻挥起来,手中是一条一米多长的赤红色的毒蛇,在空中张大嘴巴,呲着尖牙,咬向张五金。
来势如电。
可惜张五金更快,他手背在后面,其实抓了一只筷子。
张五金现在外出,特别喜欢带筷子,他发现,那种沉重的乌木筷,还真是好东西。
蛇到中途,张五金手挥了起来,乌木筷闪电般飞出,其准无比的从蛇嘴里射了进去,更带着蛇身横飞出去,怦的一声,居然连筷子带蛇,钉在了亭子的柱子上。
那蛇一时不死,扭个不停,白白的肚皮,让人发腻。
姆差想不到张五金有如此功夫,大吃一惊,急要站起来时,张五金这会儿却真个进亭子了,一步就跨了进来,一脚踩在姆差肩膀上。
清脆的骨裂声里,姆差身子猛然趴下,口中发出惊天的惨叫。
“姆差认栽,请高抬贵手,谢抬贵手。”
姆差虽痛,神智不失,知道遇上高手了,立刻求饶。
后面的江有财本来急得跳脚呢,看到这场面,傻掉了。
张五金踩着他不松脚,嘿嘿两声,从身上拿出个小瓶子,打开,用嘴上吃饭后一直叼着的牙签沾了一点汁液,反手扎在姆差大椎穴上。
降头术擅长使毒,当然也防毒,姆差一看张五金这动作,立知不对,死命挣扎,可张五金一只脚,却仿佛比一座山还要重,根本挣动不得半分。
张五金扎了针,这才松脚退出亭子。
姆差呆愣了一下,因为好象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但仅仅只是一个呼吸,他身子猛地一抖,立刻杀猪一般叫了起来。
这是风毛针,药性行开,风微微一吹,全身就仿佛有千万枚钢什在扎。
“饶命,高人饶命啊。”
姆差知道不对,一边嚎叫,一边趴下给张五金叩头,眼泪鼻涕齐来,先前的架子,荡然无存。
那四个服侍的女孩子早吓得躲到了亭子外面,长廊中的顾客也都惊呆了。
这中间当然也包括江有财,不过他是又惊又喜。
本以为今天只怕要吃点苦头,再想不到,张五金这条过江猛龙,居然如此的生猛,一个回合就让姆差跪地求饶了。
“认识他吗?”
张五金这时却回头一指江有财。
江有财一愣,立即明白张五金的意思了,走上两步,不过还是有点畏惧,降头师,是一种生猛的存在,他是周长根的管家,见着市长局长议员不见得怕,但降头师却始终让他心中带着畏怯之心。
有这种心思正常,南洋这边,人人信这个,人人敬畏,至少敬而远之。
但瞟一眼边上的张五金,他还是挺直了腰杆,道:“姆差大师,我是周府的管家,江有财。”
以前求姆差给周义昆治降,江有财
姆差当然也就认得江有财,点点头:“江管家。”
看一眼边上的张五金,知道挣扎不得,道:“是我的错,但求高人高抬贵手,姆差愿百倍回报。”
只认错,却不肯直接承认周义昆的降是他下的,因为要是承认了,传出去,名声就全毁了,以后别人再中类似的降,不会再来求他治,而只会找他的麻烦。
降头师可不是天师,真要动了公愤,那也是个麻烦。
张五金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如果愿意,他自然有办法让姆差承认,但他心中另有一个想法。
他不可能长期呆在南洋,也不可能经常跑过来,帮周长根一次只有一次,但若留着姆差,却是一个好帮手。
“痛足三天,三天后,来周家拿解药。”
张五金说完,转身就走,江有财跟着出去,当然立马就跟周长根汇报了。
周长根正飞车赶过来,听到汇报,又惊又喜:“张大师干脆利落的赢了姆差?太好了。”
狂喜之下,立刻掉头,让家里准备鞭炮之类,亲自到门口迎接,张五金车子一回来,顿时鞭炮之声大响。
这边降头师多有赌赛,赢的自然要疯狂庆祝。
张五金下车,周长根感激涕零:“多谢张大师,替我周家出了这口恶气,只是太麻烦你了。”
张五金哈哈一笑:“先前我就跟尊夫人说过,还差一点后手,现在补齐了,少公子的病,彻底好了。”
周长根实在不知道还说什么,只能感激的连连作揖。
姆差当天晚上其实就来了,实在是太痛了啊,跪在周家外面求治,许下重金,但张五金理都不理。
不吃够苦头,不会记心啊。
打蛇就要打死,打狗就要打痛。
直挨到第三天,张五金才配了药,却让周长根拿给姆差,告诉周长根:“你让他每年五月初五,来你府上拿药。”
周长根刹时就明白了张五金的意思,又惊又喜,嘴唇都有些颤抖了。
张五金这是间接帮他控制了姆差啊。
控制了一个降头师,想想,即有几分惊畏,但更多的是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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