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他无心漏掉你一张。你自己不好意思,托旁人转问一下也行。”鸿渐不听她的话,她后来知道聘书并非无心遗漏,也就不勉强他。鸿渐开玩笑说:“下半年我失了业,咱们结不成婚了。你嫁了我要挨饿的。”她说:“我本来也不要你养活。回家见了爸爸,请他替你想个办法。”他主张索性不要回家,到重庆找赵辛楣——辛楣进了国防委员会,来信颇为得意,比起出走时的狼狈,像换了一个人。不料她大反对,说辛楣和他不过是同样地位的人,求他荐事,太丢脸了;又说三闾大学的事,就是辛楣荐的,“替各系打杂,教授都没爬到,连副教授也保不住,辛楣荐的事好不好?”鸿渐局促道:“给你这么一说,我的地位更不堪了。请你说话留点体面,好不好?”孙小姐说,无论如何,她要回去看她父亲母亲一次,他也应该见见未来的丈人丈母。鸿渐说,就在此地结了婚罢,一来省事,二来旅行方便些。孙小姐沉吟说:“这次订婚已经没得到爸爸妈妈的同意,幸亏他们喜欢我,一点儿不为难。结婚总不能这样草率了,要让他们作主。你别害怕,爸爸不凶的,他会喜欢你。”鸿渐忽然想起一件事,说:“咱们这次订婚,是你父亲那封信促成的。我很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把它拣出来。”孙小姐愣愣的眼睛里发问。鸿渐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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