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肚子火的何向东去找师父去了,当然不是告状,他是打算和师父去琢磨包袱的,可惜方文岐却不肯帮他,说是这一次所有的东西都让他自己弄,两个师父都不会去帮徒弟的。
弄得何向东好生郁闷,只能默默走到一旁自己琢磨包袱去了。
三日过后,一行人出发去天津。
柏强带着田佳妮也跟上了,这老货死活非要看热闹,谁也拿他没辙。一行人去了县城赶汽车去的天津城,一直到下午时分才来到俱乐部门口。
这家小剧场叫连城曲艺俱乐部,主要是演京剧和评剧,里面的经理叫林正军,一个非常精明干练的商人,也非常懂行,是范文泉的好朋友。
下午的时候,他们到了林经理的办公室,林正军陪着三个老头在沙发上坐着,三哥小孩在后面站着,没有坐下。
林正军给几人一一斟上茶水,笑着说道:“老范,你可有阵子没来天津卫了啊,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了?”
范文泉轻轻呷了口茶,打趣道:“你这个当老板的怕是被资本主义糖衣炮弹腐蚀了吧,当然忘了我这个无产阶级分子了啊。”
林正军无奈摇头苦笑,道:“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来这套啊。”
“嘿嘿。”范文泉咧嘴一笑。
林正军看看坐着的柏强和方文岐,又对范文泉说道:“今儿来的这几位朋友你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介绍啊。”
“嗨,你就把他们俩当我跟班算了。”范文泉说道。
柏强当时就不干了,笑骂道:“谁你跟班啊?还要脸不要了。”
林正军也道:“行了,老范你也别闹了,赶紧给兄弟我介绍介绍,省的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两位。”
“成。”范文泉放下茶杯,一指柏强,介绍道:“刚才胡咧咧的这位叫柏强,是唱骆派京韵大鼓的,在曲艺团工作。”
柏强翻个白眼,没理他。
林正军站起身来,笑着拱手道:“原来是柏先生,失敬失敬。”
柏强也站起身来,同样拱手道:“林经理您客气了。”
两人客套一番,各自落座。
范文泉继续介绍道:“做我右边这位就是我经常跟你说起的我师兄,方文岐。”
林正军眼睛顿时一亮,惊喜道:“您就是方文岐,方先生?”
方文岐也很客气,道:“是我,林经理幸会幸会。”
林正军赶紧上前一步握着了方文岐的手,激动道:“方先生,我小时候也是听您的相声长大的,那时候广播台尽是放您的相声,您来天津演出的时候我还跟着我爸去看过呢。”
方文岐似是想起了往事,思索道:“来天津演出,那应该是要在二十多年前了吧。”
林正军点头感叹道:“是啊,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方先生您现在可显老啊,您的事我也听老范提过不少……唉,这些年您没少受罪吧。”
方文岐干瘦的脸庞挤出笑容,道:“也没什么受罪不受罪的,我天生显老。”
林正军深深看了方文岐好几眼,默默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范文泉继续给他介绍三个小家伙,三个孩子也一一上去问好,何向东上前问好的时候,郭庆还紧张了一把,他是真怕何向东冷不丁东又跪一把,那玩意实在太吓人了。
只不过何向东却没这个兴趣,给林正军鞠个躬,行个晚辈礼就好了,可他不是见人就跪的,范文泉是他本门的亲师叔,跪是应该的,别的人就算了吧。
范文泉也跟林正军说了两个孩子比赛的事情。
林正军很爽快地答应了,拍着胸脯道:“行,这事没问题,这样,我先安排你们住下,我们俱乐部是开两厢的,下午一场,晚上一场,明晚我办一个相声专场行不行?”
范文泉眼前一亮,颇为欣赏地看着林正军,说道:“可以啊,老林你魄力十足啊,这么捧这俩孩子啊,行,我看相声专场就蛮好。”
林正军却狡猾一笑,道:“可不能就这两孩子啊,人家观众一看,尽看两孩子的表演人家可不把我剧场给砸了啊?”
范文泉立马就知道林正军打的是什么歪主意了,当下指着对方笑着说道:“好你个林正军啊,生意人的精明气尽在你身上了吧,我们两的主意你也想打啊?”
林正军对范文泉的指责丝毫不以为意,依旧笑道:“你们这行不是都有前辈提携后辈的传统么,这又是你们的亲徒弟,捧一场也是应该的嘛,再说了这方老板好不容易来了,我可不能放过这机会啊,多少年没听他相声了。”
方文岐却道:“你可别叫我老板,我就一介民间艺人,可当不起这称呼。”
林正军道:“您太谦虚了,您绝对当得起。”
老板不是对后世做生意的那些人的称呼,而是在旧社会对艺人的一种尊称,就像梅兰芳先生叫梅老板,马连良先生称呼为马老板,这种称呼在戏曲艺人身上比较多,其他曲艺艺人要这么称呼也可以。
范文泉问道:“师哥啊,您说咱俩是上还是不上啊?”
方文岐也笑:“我是无所谓啊,我反正没组织没纪律的,到哪儿都不是说啊,街头可以,别人家里也行,剧场也没问题。”
那个年代的演员都是国家工作人员,是拿国家工资的,有组织有纪律,是不允许私自演出的,更不允许跑穴揽钱的。
那时候所有的戏曲演员、曲艺演员、杂技演员、电视演员、音乐演员表演节目或者拍摄电影都要是要团里面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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