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有话想和她说的。
一日阳开后,洪水已有渐停的趋势。傍晚,鸳鸯站在城头,城内的灾民挤在灾棚下。身后响起脚步声,章赦在她身边站定顺着她的视线一同望去,“朝廷下发的赈灾物资已经在路上了。”
鸳鸯偏头看他,章赦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你,他们已经告诉我了,你杀过很多人?”
章赦没听到回答,转过头,鸳鸯眼神幽远不知落在了何处,她回答他,“的确,很多人,多到不计其数。”
章赦道,“去年你血洗匪寨,我心下其实已经有了几分明了。”
鸳鸯缄默。
“我以前在临安很荒唐,父亲总说我满身少年气,其实我是不以为然的,”章赦轻笑了一声,“如今天下时局都是荒唐的,我又怎算的荒唐。”
“可是,”他看着城中数以其计的灾民,嘲讽一笑,“想想如今满城流离失所的百姓,想想临安一枕膏粱的日子,我确实是荒唐。”
他也是知道如今才领悟,父亲说他的少年心性究竟指的是什么。
是不知苦。
不知苦,所以不知福。
不知福,所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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