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不想去二金家的,但这会儿有了车,终究是有点儿想炫耀的心理,到要让那个小气姐夫看看,他可是有车了呢。
起了念头,就不再往工房来,昨天秋雨还笑呢,秋晨的嫁妆,全给他做成床了,反正是要落在他头上,到也不急在一时。
二金的豆腐店,开在红星大市场里面,在新城区那边,开车过去,也要四十多分钟,张五金不想到二金家里去,先去豆腐店,看情况罗,要是二金硬要他去,那晚上就过去吃饭,要是忙不过来,那他看一眼就走。
“要不晚上带雨姐一起去吃饭?”张五金心中转着念头。
以秋雨的美貌和气质,非把二金一家子给震了不可,不过想想,却又摇头,秋雨现在虽然好象给他降伏了,心结其实并未解开,尤其她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他的家人,要她现在跟着他去见二金,她绝不会答应的。
“以后再说吧。”张五金摇摇头。
二金的店子,名叫旺金豆腐店,因为二姐夫名叫罗长旺,夫妻俩各取一个字,也好听,生意据说也不错,张五金他娘曾告诉张五金,说二金的豆腐店,一年能有五六万的纯利呢,都起过心,让张五金跟着去学做豆腐,然后凑点钱也来开家店子,不过张五金断然拒绝了,很简单,跟谁学?还不是到二金店子里,只要想到二姐夫可能的嘴脸,他死都不愿意。
到红星大市场,张五金才想起,车只能停到外面,豆腐店在里面,二姐夫未必看得到,不过也无所谓,停好车,进去,谁知二金的店子居然关着门,一看店名,没错,确实是旺金豆腐店,一问边上店子,说是关了有两天了。
“怎么关门了?”张五金有些想不清楚,二姐夫那个人,掉地沟里一分钱也要去捡出来的,怎么舍得关几天门,上千的票子呢。
张五金掏出手机,这才想起,手机号是罗长旺的,小气家伙,手机只买一个,他打他接,卡得死,有时二金回家,就拿着他的手机,回去还要查,偶尔多打了一分钟,他能嘟囔上几个月,二金是个暴燥性子,有时给嘟囔急了,起身就把罗长旺给揍一顿。
没错,是二金把罗长旺揍一顿,而不是反过来。
张五金每次想起这事就好笑,二金长得其实不错,说来奇怪,张五金家里也不知喝的什么秀气井水,不但张五金长得象个英俊小生,四个姐姐长得也都不错,四金那个爱臭美的死丫头就不说了,大金二金三金在做姑娘时,都是俊秀丫头。
二金个子最矮,但脸蛋儿不错,然后大屁股大奶,身上有劲,性子又蛮,而罗长旺呢,拿张五金他娘的话来说,就是边角地里那一根麦苗儿,一亩地的大粪都浇到了,偏就拉下了他,单单瘦瘦,戴副眼镜,背还有些驼,热天里穿短衣短裤,那手脚瘦得啊,生似农村里晾衣的竹杆子。
这样的个子,要打架,哪是二金的对手,刚结婚那阵还好,尤其第一个是个女儿,二金气势还不足,第二个又生了个儿子,二金姑奶奶压着的脾气就上来了,嘟囔得好便好,不好时,她也说不过,也懒得说,捋起胳膊就开揍。
张五金至今还记得,他七八岁那年,当时二金家还没到阳州买房子,放暑假了,他去二金家玩儿,不知什么事情,二金突然火了,把罗长旺压在地下,大屁股坐着罗长旺的腰,脱下鞋底子,照着罗长旺屁股一顿死捶。
以前张五金只是觉得二金很厉害,但从此以后,他看见二金都有些怕了——哪是张二金,整个一孙二娘啊。
而罗长旺的性子也真是古怪,每次打得做鬼叫,打完了,一天都好不了,丁点儿事情就碎碎叼叼的,烦到死,而且心胸比针眼还小,眼光却又还比针尖还尖,几个姐夫里,张五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最不爱去的也就是他家。
罗长旺的手机就懒得打了,张五金想了一下,索性开车往二金家去。
到二金家楼下,停了车,张五金上楼。
二金家就在二楼,因为二楼便宜,这当然是罗长旺的主意,罗长旺虽然打不过二金,但二金却也实在怕了他的碎嘴,所以只要能听的,一般也就听他的,免得烦燥啊,偏偏罗长旺眼光又还差劲,象到阳州开豆腐店,还有买这房子,都是二金先起的心,一说花钱,罗长旺往往都是反对的,眼光真的只有一寸远。
二金蛮,下定了决心的事,说做一定要做,不过也烦着罗长旺的唠叼,所以豆腐店虽然开了,在最边角落里,房子虽然买了,隔着红星大市场又还有好几站的距离,这边便宜啊,楼层也是最差的,说是电梯房,二层楼你要坐电梯吗?
二金从来不坐电梯,她性子燥,嫌等电梯烦,罗长旺却每次都坐电梯,等多久都要等,后来二金说了张五金才知道,原来他觉得他掏了电费的,不坐电梯就亏了,所以一定要坐。
就是这么个人。
张五金也懒得坐电梯,两步就上去了,才到门口,就听到门里面传出来二金的吼声:“你出来不出来。”
“我不。”是罗长旺的声音,有些儿中气不足,象猫叫一样。
停了一会儿,二金吼:“那你今天就死在里面。”
然后罗长旺应:“死就死,反正我死也不出来。”
这是搞什么?张五金听得一头雾水,却猛地恍然大悟,他想到了个经典段子,也是老婆打老公,然后老公躲到床底下,老婆要他出来,他死也不出来,然后还飚一句名言:男子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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