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候似乎才注意到叶君书,一脸的意外,然后道:“叶编修来了啊?瞧我,写奏折写得太专注,没注意你是什么时候到的?你来了应该喊我一声的。”
不管这话叶君书信是不信,起码面上是要信的,他再次行礼,“见过掌院大人。”
这次明鹏展马上让叶君书免礼,然后还揪着那个问题说事,叶君书自然表示他等是应该的,大人的事更重要,不能打扰之类的话。
明鹏展便说他见外了,然后态度十分亲切自然的和他话家常。
还询问了他晋江的情况,叶君书挑着可以说的部分,事无巨细的和明鹏展说了。
他感叹道:“晋江的受难百姓在你们的帮助下,平安渡过寒冬。大皇子记挂着晋江城民,终日难寝,直到知道他们平安无恙,才睡个好眠。”
叶君书恭维道:“大皇子心系百姓,忧民之忧,实乃大夏之幸。陛下一定会为大皇子骄傲的。”
明鹏展笑了一笑,“大皇子如果知道你对他的评价这么高,一定很高兴,不过他常和我们说,他资质愚钝,自知很多方面不如别人,要多多请教,虚心学习。”
“大皇子谦虚了。”
……
围绕大皇子的话题转一圈,明鹏展就将目光投在叶君书身上,状似玩笑道,“子舟,近来家里可好?听底下人抱怨,最近真是越来越难邀请了啊,还笑话你像个哥儿似的宅在家里不出门。”
叶君书笑道:“大人说笑了,下官第一次离家这么久,难得有假期,自然更想待在家里。”
“的确离家太久,本官也是巴不得时刻待在家里,好好陪陪孩子。”
明鹏展赞同,下一刻又道,“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也不能只围着家人转,该培养感情的聚会还是要酌情参加的,太过离群,对自己前途的发展可不好。我们如此奋斗,不就是为了让家人过得更好吗?”
明鹏展意味深长道:“如果因为一点小事,就错过一些升职的好机会,那就太可惜了。”
叶君书十分认同,真挚道,“大人言之有理。”
明鹏展走上前,拍拍叶君书的肩膀,“子舟啊,大皇子知道你立了功,十分为你高兴,特地在泉雅阁设了宴,为你庆祝,等散值过去,咱们好好喝上几杯。”
叶君书恭敬道:“下官谢过大皇子和大人的美意。只是下官已经答应了家里人,会准时回家陪他们,恐怕要辜负大皇子和大人的好意了。”
明鹏展的目光微冷,语气却温和,“回家不在于一时,大皇子特地为你设宴,不去的话是不是不太好?大皇子那边我会提一下,让你可以早点回去的。”
“下官谢大人体恤。”叶君书还是坚决拒绝,“还望大人为下官婉拒,下官是在不方便过去。”不管明鹏展怎么说,叶君书一直不松口。
明鹏展盯着叶君书看了一会儿,叶君书的面上还是一片为难之色,但是态度上十分坚定。
明鹏展转身回到书案后,“听说叶编修近段时间似乎和李三公子走得挺近的啊?”
叶君书回答得模棱两可:“在晋江之时有点交集。”倒没说他们关系好不好。
那些同行的官员里是有明家的耳目。
叶君书和李玙在外行事上十分小心,只是有心人肯定能看出点蛛丝马迹,就是不确定而已。
想来早就私底下报给大皇子和明鹏展听了。
如今试探,只是为确定心中的想法而已。
明鹏展他们对叶君书身上花费了那么多心思,自然不愿意将他拱手让给敌对方。
现在没彻底撕破,是还想将他拉拢过来。
但是想想也知道,上位者没人会喜欢立场摇摆不定的人,将来如果叶君书后悔了,又回到明家那边,却不会再受到重用,而是丢弃在一边。
现在是叶君书刚刚露出不与他们为伍的想法,他们还不会那么快就放弃。
往后叶君书的日子会越来越难熬了,威逼利诱肯定不会少。
叶君书自己选择了困难模式,还是自己把简单模式走成困难模式的,再多的苦果,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明鹏展定定看着叶君书,“既然叶编修不方便那就算了。”
“你才刚回来,想必有很多不习惯,你之前的工作交接给别人做着,做到一半一半的不好拿回来,正好你可以放松一下,往后才能更好的为朝廷效力。”
叶君书拱手道:“是。”
明鹏展不欲再多说,挥手让他出去了。
叶君书转身出去,心里松口气。
如果他一开始没想着利用对方成就自己的想法,顺势为之,而是拒绝,他哪怕被压制,也能寻摸出一条出路来。
现在想抽身离开,对方更不可能轻易答应。
如今只是变相将他架空了,从仕途上着手,想看他低头的那天。
叶君书只能说,官场上的压力他不怕,就怕将他们逼急了,拿他在乎的家人下手威胁他。
为了不将家里人牵扯进来,叶君书的态度就要斟酌一下了。
起码在没有翻身的机会之前,先开始拉锯战。
但叶君书如果想今年和阿玙结契,就得彻底将和明家的联系断了。
叶君书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一会儿。
他左右看看,同僚们都埋头做自己的事,没人搭理他。
叶君书便起身,往藏书楼走去。
反正没什么事,他就去看书吧。
那么丰富的藏书,他还没看完呢!
叶君书找到自己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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