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有暗河之类的存在。
叶君书没深入研究过地理,对这些不了解,也不知自己推测得对不对。
大自然的运动是最神奇也不可思议的,产生这样的情况一定有原因。
土地留不住水,可能也有这里植被不多的关系。
因为粮食不够,老百姓都到处去挖去找可食用的根草,以能填饱肚子。
长久以往,只会导致情况越来越恶劣。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樊大爷道:“以往不是没有大人想要发展起这边的经济,改善百姓的生活,但是这里三边不沾不靠,就连商队也不怎么来,一直带动不起来。我们也不奢求其他,能填饱肚子就谢天谢地咯!”
他们只要能活下去,再穷苦也没什么,但若是他们的父母官是个贪官,那他们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叶君书坚定道:“一定会有办法的。”
晋江州城比他老家还大,但是比他家那边还贫困,叶君书还以为他们那穷乡僻野已经够穷苦了,没想到还有更超乎他想象的。
樊大爷也看出来了,面前这两位大人,和崔亮道那贪官不同,是真心为百姓的。
前段时间吕家将朝廷的人迎进城,还让他们惶恐不安一阵。
结果他们不但被发放了口粮,家里有老幼的,还发放了一床厚厚的棉被,还有几斤碳。如果不是这样,说不定他们这些老家伙挨不过这冷冻天。
外面早晚还有官兵巡逻,他们不用担心人身安全,也不怕口粮被抢。
樊大爷对日子才有点盼头。
他还怕今年之后再也看不到他家乖崽长大了。
幸好他这把老骨头还能看着乖崽,否则,他泉下无颜面对儿子儿夫郎了。
乖崽安静地待在樊大爷身边,一双黑黑的大眼看着桌上的饼子,叶君书忍不住拿了块给他,哄了挺久,乖崽才在樊大爷的点头下,接过饼子。
“爷爷吃。”
“嗳!”樊大爷象征性的沾沾口,然后和蔼地说道,“爷爷吃了,剩下的乖崽吃啊!”
然后乖崽就藏在樊大爷身后小心翼翼地小口咬着了。
懂事乖巧的小孩总是让人心疼。
叶君书问道:“乖崽几岁了?有没有启蒙?”
“九岁了,我们做长辈的对不起孩子,没能力让他读书识字。”
看着比双胞胎还小,没想到已经九岁了。叶君书看着乖崽的目光更是柔和怜惜。
“将来会有机会的。”
叶君书和樊大爷聊了大半个上午,眼看临近中午了,未免樊大爷还煮粮食招待他们,叶君书便和樊大爷告别,同李玙离开。
李玙一个上午基本上没怎么说话。
叶君书深觉自己冷落了李玙,忙侧头问:“阿玙,你肚子饿了吗?”
李玙道:“没有。”而后又问道,“你很喜欢孩子?”
“当然。”叶君书弯弯眉眼,“你不觉得孩子很可爱吗?”
虽然有的时候很磨人,但更多时候,很治愈啊!一想到家里的几个孩子,心都是软的。
想到家里的孩子,叶君书发觉他已经离开他们那么久了,突然好想他们啊!不知道孩子们有没有想他想到偷偷哭鼻子。
叶君书不让自己沉浸在思念里,连忙转移注意力,“阿玙,你能留下来,我真的很高兴。”
“嗯。”李玙镇定地应一声,而后移开视线,耳根子微微发红。
叶君书更加高兴了,阿玙没反驳,说明他留下来,是为了他!
李玙完成了任务,却没有马上离开回去复命,而是让廖将军父子回去一趟,他留在这里。
叶君书很想问他是不是有明确答案了,但是这附近不时有巡逻队经过,不是谈私事的好地方,便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思。
即便李玙说他不饿,叶君书还是带着李玙回去一趟,简单吃了几口,还顺道带上干粮,“阿玙,我们去晋江河道看看吧?”
李玙没意见,严肃应了。
反正他没什么事做,陪叶君书干点正事也好。
晋江河道并不难找,叶君书照着地形图,直接在城外找到大致范围,只是到处是积雪覆盖,如果不是李玙指了指不远处有点凹陷的地方,说那就是晋江河道的一段,叶君书还真认不出来。
当年的地壳运动,经过上百年的时间沉淀,曾经深不可测的巨大河流,已经慢慢变成和河岸差不多高度的地势,就是本地人,也很难认出整个河道的位置。
叶君书观察了片刻,到底被积雪阻碍了视线,看不出什么。
他望着仿佛一望无际的大地,深深叹口气。
李玙见不得叶君书沮丧的样子,便安慰道,“不急,我们还有时间。”
“阿玙,我觉得我好没用。”
他自认为有几分聪明,还有一世现代的记忆,但是,真到实践,他发现自己还是什么都不会。
叶君书没那么大胸怀,不算是心怀天下,但是看到那么多受难的百姓,还是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事到如今,他真的沮丧,哪怕他的记忆里再好,曾经学过的知识还记得,但是他没往民生地理这些方面深入研究过啊,基本上什么都是只知道个基础理论,有这么一个概念而已。
如果他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奇遇,他早就将农桑等等在古代运用得上的知识牢牢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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