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阿郑有点夸张了,旁边两位工程师跟听故事一样,跟着起哄。“郑工给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阿郑见我不信,还上赶着解释,“苏工,我说这话可不是恭维你。你当年是咱们交大的校花,追你的人能从东门排到西门,哪怕上街对面去转一圈儿,男生也乌泱泱地在后头跟着献殷勤,我没冤枉你吧?”
“.....咳,好汉不提当年勇。.”
我有点尴尬。我上学时候,眼光很高,谈了几个我们学校我能看的入眼的男生之后,就给别的高校的男生也给了平等竞争的机会。
当年上学,是在西城著名的大学区,那一片除了我们西城交大,旁边还有西城师大,西城联合大,交大对面还有西城政法大,和西城医科大。我们学校女生少,所以我毫无争议地做了校花,不过要是上大学城里比划比划,就没阿郑说的那么玄乎了。
我跟阿郑说,“哈哈你冤枉我,我可算不上大学城的风云人物,不用给我戴高帽子。”
阿郑说,“那你就是不知道。也是,谁会跟你说这事儿啊。咱们上学哪会儿,学校里都传言斜对面医科大的校草被你看上了,你放话要追到人家的话,从此一心一意。当时我们学校的几个喜欢你的男生愤愤不平,跑去医科大砸场子,两伙人打的那个凶狠,那校草因为这事儿犯了校规,好像给了个警告处分呢。”
我的表情相当之惊愕,“....有这事儿??我怎么不记得哎。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阿郑说,“却有其事。当时医科大的学生都传,说交大的校花看上他们校草,穷追不舍。后来校草因为你和交大的一帮男生打群架,当时我们班有个男生都参与了,回来鼻青脸肿的,说誓死护卫交大校花,肥水坚决不流外人田,哈哈哈。医科大那校草背了处分之后,没多久就转学了。我就是听我们班那打架的男生说的,说校草考了托福,上国外镀金,那人叫个什么来着,袁....华?.....杨烨?.....颜烨..........岳远?....哎太久了,记不清了。”
作为吃瓜群众,我表示躺枪这事儿让我十分震惊。我的回忆里似乎没有这位姓杨或者姓颜或者姓其他的医科大校草的任何印象,更不可能因为告白引发一场斗/殴。
八卦,都是八卦。
阿郑打算进一步解释,旁边其他两位工程师也饶有兴趣地听着,也无所谓阿郑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权当枯燥乏味中的一点闲聊。我坚信谣言止于智者,于是及时阻止了阿郑继续讨论八卦的热情,直接将话题带到工作上来。
出图耗费时间,打来到这山沟沟里,正好赶上下雪,我衣服穿少了不说,招待所里的供暖又十分不给力。一不注意,就着凉,之后水土不服,肠胃上也不得劲,我已经感觉到了身体不愉的初步症状,因为一心想早日完成阿夏交给我的任务,故而没在意,俨然回到从前那种专注忘我的境界。设计这行,你要赶上活了,肯定辛苦,忙起来没有白天黑夜,饭都顾不上吃。
我在桃花镇,阿原在同城,我们一直保持联系。他那边好像也很忙。第三天晚上我裹着招待所提供的毛毯开始做结构计算,阿原打电话过来,再次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就着两天吧,具体时间我现在没法确定。我又问他在哪儿,大晚上的怎么这么吵。
他说他在医院。前几天术后大出血的那个病人最后还是死了,家属闹到医院来,不可开交。阿原见惯了生死,说起患者抢救无效最终死亡的时候,就跟我们平时话家常一样,平静地不带一丝起伏,更谈不上什么遗憾或者烦恼的情绪。
只不过从前说起医患问题,我潜意识里都会站在家属这边,总觉得医生或者医院肯定有错误,自从认识阿原,又觉得我有必要重新洗刷一下我的认知,至少他不是这样。我清楚地记得那天阿原洗澡,我冲进卫生间叫他接电话,他第一时间就出门直奔医院去了。那个病人之前是一个老专家给动的手术,专家下午体力不支,昏倒以后,阿原替他做的补救措施,没有任何违规治疗,我觉得阿原真的尽到责任了。
我问他,“这病人的主治医师不是你,干嘛还要找你?”
“我同事身体状况不好,出了点问题。再说我是小组领导,怎么着也要为家属解释一下原因。”阿原在那头笑了一下,跟我开始冷幽默,“而且,我们科的大夫和护士都说我长得特别帅,是我们医院的院草,所以让我出去跟家属说两句,大家看在高颜值的份上总会心平气和的。”
“那家属心平气和了没有?”我有点想笑,不过这种情况,严肃对待会比较好。
“.....呃,这个嘛......,不好说啊......”他支吾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你....自己看吧。”
阿原很快从微信上传了张自拍照片过来。倘若我不是为了照顾他此刻在照片上传达的有点烦恼的情绪,一定会笑出声来。
长得好看也没什么用,阿原一出办公室的门,脸上就被情绪激烈的家属抠住划了好几道血印子,他不得已在同事的掩护下又退回去,给自己涂了碘伏消毒,将一张俊脸弄得五花八门。
“珊珊,其实真的有点疼。”阿原发语音给我,貌似欲哭无泪,“我破相了,不帅气了。”
可怜的阿原。我只好给他顺顺毛,顺便说他两句,“你这不是自找的吗?我走了以后你好像一直在值班,既然没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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