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这一声,我转过身来,正看见他捡起半块玉佩,是那半块玉佩,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口,果真不见了。老天啊,你是故意的吗?故意让绳子松开,故意让他知道那个人是我,可是——长生已经决定放下了。
“那个人,是你?”玄墨抿紧了唇,就连那未深入心底的笑也顿时全无,就这样,他的严肃渐渐展开,渐渐压抑,汇聚成一股帝王之气。
不知为何,我忽然笑了,老天还真是爱开玩笑。“是不是又如何,重要吗?若是四公子喜欢,那半块玉佩送给公子也未尝不可。”是啊,未尝不可,于我而言,它已经毫无意义,我再也不是那个小心翼翼地守着他的少女,再也不会在救下他之后掰下半块玉佩梦想着长情。
“长生有王命在身,先行告辞了。”
这是放下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不知道有没有小天使看文咩,有的话别忘了告诉某只紫薯,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嘤嘤嘤。
还有啊,到这里,男女主角都出场了。
☆、七弦(一)
宫墙一角,兰儿正在马车上东张西望,见我走来急忙跳下车头,道:“小姐所为何事,这般匆忙赶来王宫?”
我冲她摇了摇手中的诏书,却是无心玩笑,难怪常言道:王宫侯府深不可测。这一趟入宫着实疲惫,事实证明,孟长生的确不大适合这样处处小心伪装的王宫,还是简单些好。
“小姐,可是国主有事召见?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兰儿之前什么也不知道?”
我心里暗想,这丫头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兰儿,你太唠叨了。”
“小姐——”兰儿满脸幽怨,大概是看我脸色极为不好,最后只拖长了尾音叫出这么一句。
虽是心情沉重,还得交代啊,毕竟此去天门山可不是几日的路程,一个大活人平白失踪怎么也说不过去。“兰儿,你家小姐奉王命去天门山,由于事出紧急,这便要启程了,娘亲还要拜托你照顾,我相信我的兰儿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兰儿十分郑重地点头道:“小姐放心,兰儿定会把夫人照顾得妥妥帖帖。”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哎呀,不对呀,小姐不打算带着兰儿吗?”
我的心情因着兰儿的后知后觉而好转了些,她果真是呆得可爱,也或许是未曾料到这次出远门会不让她跟着吧。
秘密之所以称之为秘密,只因天知、地知、他知、我知,倒不是不相信兰儿,而是有些事情不知道或许才是更好的保护。
踏上马车,任车夫载着我们离开王宫,不得不感慨昔公的恩赐,莹玉马,紫檀车,加之莫工匠的巧妙设计,让这本不大的车厢格外舒适合理。
车厢里备着几身衣服,又有暗格收藏钱财,出一趟远门应是足够了。
行至宫门口,兰儿下了马车,于此空当偷偷瞄了几眼尽职尽责的方侍卫长,还是老样子,不卑不亢,一丝不苟。
或许是心情急切的缘故,马车日夜兼程十数天,终于赶至楚国境内的天门山,离公子又近了一步,甚是激动啊。
只是可怜了驾车的车夫,风吹日晒,黑了也瘦了不少。
因而,我只得怀着愧疚欢欢喜喜地登上了山顶。
为何说欢喜?按理言说,闺阁小姐的体力应当支持不了剧烈活动,可就这般奇怪,重生的孟长生不仅没有失掉前生的记忆,还未曾失掉前生的本领,以至于这十二岁的身子承受了二十七岁的武功,二十七岁的才艺和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许久不见,天门山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其实,严格来说,初见应是五年之后,只是我固执地称其为以前,因为那样才能证明公子真实地存在过,孟长生真实地存在过。
晌午的天门山,雾气散去,林道古刹,点点阳光洒下,隐约可闻琴声断续。琴音古朴悠扬,带给人灵魂的沉淀,不觉便静下心神。琴不知为何起,情不知缘何生。
是,就是这乐音,七弦琴的声音,公子曾亲手弹奏的七弦琴,总能让万般情绪融入一弦一音。
我寻着琴声过去,才发现弹琴之人并非公子,心中难免失落,却还是走了过去,毕竟这世上能奏响七弦琴的人不多,而面前之人身处天门山,奏起七弦琴,定然与公子有所关联。
琴声戛然而止,奏琴者睁开了眼睛,似是不悦我打扰了他。
“长生打扰了。”我微微行礼表示歉意,而面前之人依旧冷着一张脸,仿佛在说:既知打扰,何必前来。
“长生想问,这把琴的主人何在?”
“我便是。”他的语气极为不好,毕竟是我打扰了人家,自然不好计较,他说他是主人,那便是吧,或许是公子将琴赠予他的。
“请问,这七弦琴的原主人何在?就是那位身穿白衣的萧寒公子。”我继而问道。
“你到底是谁?”他的眼眸瞬间变得锐利,直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穿透了一般,不久又转为了平淡,以平淡的口吻对我说道:“家师已故十余年,姑娘这般年纪,应当不会认识,还是请回吧。”
“他已经死了,死了十余年……”我喃喃自语。是啊,当时的孟长生是魅,公子为什么不能是鬼魂?一直以来,公子是长生心中神一般的人物,所以就不会离去了吗?
尽管明白,尽管认同,却依旧难以接受这则消息,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太多的感情在一瞬间崩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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