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怎么不说下去了?”
卫璃露出苦笑:茉莉香是古方,会合的人也许并不止一个;玉涎香却是数年后迷上合香的卫璃独创的方子,现在根本不应该存在世上。他心神不宁,还是露了马脚。
卫璃喃喃道:十一婶,我对你并无恶意。”表情诚挚,依旧是一副无害的模样。
江苒嗤笑,冷冷问道:“你只需告诉我,去年腊月十二、腊月十三两天,你在哪里?”
卫璃抿紧嘴,没有答话。
“你不答,那我来说吧。”江苒的声音平静如水:“腊月十二晚,陛下病危,所有皇子皇孙都候在乾和宫外,连本来陪我回门的十一都赶了回来,唯独少了本应该在宫中的你。
“腊月十三,陛下殡天,你又失踪,据说是看中了一本关于阵法的孤本,故冒天下之大不韪,哭灵哭了一半,从陛下的葬礼溜了出来,身边一个人都没跟。
“卫璃,你告诉我,那两天你究竟去了哪里?”
卫璃沉默不语,半晌,自嘲地笑了起来,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江苒垂眸,淡淡道:“气味。”
卫璃露出讶异之色。
江苒道:“我被掳走的第二天,在重病昏迷时你曾经出现过,声音我已经记不清了,可身上的气味我一直记得,茉莉香味还沾上了一点龙涎香的味道。那是宫中才有的。”
卫璃道:“宫中的男子并不止我一个。”
“是,”江苒道,“所以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卫珏。可自我见到他后,就知道他不是,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可怜人罢了。”
卫璃面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你觉得我是他?”
这一次,江苒没有马上回答,目光落在他面上,久久迟疑。之所以她从没怀疑过卫璃,正是因为她从没从他身上发现过陈文旭的一丝影子,即使现在,也还是完全不像。
卫璃苦笑道:“十一婶,我对你并无恶意。”
江苒点头:“我知道,不然你不会在宫变那晚送镂银球给我示警,还带了一箱子连珠弩来见我,也不会费尽心思弄到了灵芝七珍丸,托郭太妃送给我。”她顿了顿,又道,“昨日在慈月庵,向我们示警的纸条也是你写的吧?”
卫璃眼睛一亮:“原来你都知道。”他急切地看着她道,“十一婶,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江苒淡淡道:“可勾结徐九掳走我,并用药让我昏迷半年的也是你。”
声音虽轻,却如惊雷劈响,卫璃脸色顿时大变,仿佛受到了什么可怕的打击,踉跄退了一步。再抬头时,他的神情已变,温柔含笑,目光阴郁:“苒苒。”
江苒的目光落在他面上,露出复杂之色,有怜悯,有厌恶,有伤感,有失望,唯独没有一丝恐惧。她轻轻叹息,一字一句地道:“你终于出现了!”
他双眸弯弯,一步一步逼近她,在她面前三步处停下,贪婪地上下打量着她,含笑道:“还要多谢你扰乱了他的心思,让我有机会出现。”
江苒神情平静,淡淡道:“我不过是猜测,试上一试罢了。”
“苒苒,”他怔然看向她,轻轻叹息,“你变了许多。若换了从前,你见到我,总像缩成一团的刺猬,永远防备着,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
江苒笑了笑:“也许是因为我知道你再也伤害不了我。”
“是吗?”他脸色变了变,嗤笑一声,眼神幽深,不置可否,“你试上一试,就不怕他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江苒微哂:“你若能让他永远都不出来,我就不会收到镂银球和报信的纸条,也不会收到灵芝七珍丸。”
“你错了。”他摇了摇头。
“错了?”她面露狐疑。
他道:“灵芝七珍丸是我费心搜求的,否则,他怎么会知道有这种东西?”
江苒冷笑:“原来你这么好心。”
卫璃的神情忽然就黯淡下来:“苒苒,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从来不愿伤害你。每一次都是你逼得我不得不那么做。”
好个“不得不”!她咬牙,几乎控制不住愤怒的火焰再次从心底升起。这个人可真会倒打一耙啊。他“不得不”的次数也太多了些。
“徐九找到郭柳,在赵王府对我发难,这背后是不是有你的手笔?”她问。否则徐九怎么会知道她是假的,知道郭柳的存在,那会儿徐九应该还没有中催眠之术。
他微笑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假扮郭六。”
这回答可真够无耻的。她咬牙,再问他:“昔日赵王宫变,兴庆宫被围,是不是你的主意?”否则怎么会恰好挑在她和卫襄的大婚之日。
“是,”他并不否认,“可惜那个蠢猪,那么好的机会,他都没把握住。”见她脸色不好,他笑了笑道,“你也别生气,我不是让位给那小子,让他带了一箱连珠驽去救你的吗?你顶多受点惊吓,不会有事。”
她冷笑:“等我回门将我掳走也是为了我好?”
“苒苒,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他眼中飘过一片阴云,“你嫁给了别人,除了这个法子,我又怎样才能夺回你?”
理直气壮的模样几乎让她气炸,她咬了咬牙,笑容敛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终究还是被罚去守陵。”
“若不是那小子捣蛋,我怎么会……”他顿住,似是意识到了自己失言,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再看向江苒,面上渐渐浮现温柔的神气,柔声道,“苒苒,现在我回来了,你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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