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是一阵沉默。顾盼别的不多,唯独耐心是不缺的,她也不浪费时间,好整以暇地拿起桌上的文件批阅,头也不抬:“等你组织好措词再一次性跟我说。”
或许被是顾盼冷淡的态度给刺激到了,秦朗握紧拳头,上前两步,低声道:“我不是为了什么合作才来找你的!”
他顿了顿,艰难地吐出一句:“我只是弄不明白一些事情……”
“如果只是想吐苦水,你恐怕找错对象了。”顾盼深谙怎样才能快速戳到他人的痛处,故意作出一副不甚感兴趣的模样,打断了秦朗的话,“我之所以放你进来,是因为你可能存有合作的意愿。我是个生意人,若是你不能为我带来好处,我又有什么必要听你的废话呢?”
这话就说得重了,秦朗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怒意。他的性子原本是十分温润的,但面对眼前这个冰冷无情的女人,他只觉得连日来压抑住的烦躁似乎就要破闸而出了。
他深呼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下起伏的心绪,努力让自己忽略掉顾盼的讽刺,继续道:“你当时跟我谈合作时,我唯一的反应就是荒唐至极——筱筱是我想要好好守护的人,我又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她?……直到她哭着拽住我的领带,质问我那份录音是不是我放出来前,我都一直坚定这个念头。”
秦朗缓缓地向顾盼叙说着那天她转身离去之后,会场里发生的事情。
他眼里的伤痛渐渐沉淀下去,转而浮出水面的是深深的迷茫,秦朗的咬字非常艰涩,仿佛他不是在讲一件事,而是在朗诵一篇完全看不懂的学术论文:“……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听懂她在说些什么。那不是我认识的筱筱,她从来不是这个样子,也不会用那种看敌人的目光看着我。”
顾盼指间把玩着钢笔,微微挑了挑眉。看来那一天还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啊……可惜她离场太早了,没能看全。
她表露出一点愿意聆听的兴趣,问:“所以呢?白筱筱将事情推到你身上,你就毫不反抗地全数接收了?”
秦朗默了半晌:“……我知道那份录音是筱筱偷偷留下来的,其实无论是什么事,只要她开口,我都能替她完成,并且毫无怨言。我不能接受的是,她心底竟然一直防备着我,并把我的心意当成筹码来践踏。”
他轻声叹了口气,抬眼望向顾盼:“我一开始就明白,我的付出是不对等的,也不奢求能够对等,但至少……”
顾盼毫不动摇,她异常冷静地回望过去,一针见血指出:“原来你这自欺欺人的自我奉献在遭到白筱筱的当面否认后,终于兜不住,被戳破了?”
她的嘴角慢慢流露出一点冷淡的笑意,在秦朗看来却是无比的讽刺:“这种清醒的方式的确惨烈,不怪乎你觉得承受不了,宁肯又龟缩了一段时间后才来找我。”
“我并不是……”秦朗下意识地否决,但目光一触及顾盼那仿佛一切都了然于心的双眸,他就马上狼狈地移开视线,声音里的底气渐渐低落下去。
“好吧,你说对了,我不敢相信。”他妥协地承认,“后来,筱筱找过我很多次,她发了无数条留言给我,她说她感到很抱歉,说那天晚上只是一时情绪激动,并不是真的怀疑我……我信了。”
秦朗疲惫地揉了揉额角:“但是我还是心存芥蒂,所以我避之不见,自己悄悄到l.a那边去等她。我对自己说,如果筱筱真的像留言里那样在意着我,哪怕她表露出一丁点担忧,我都会立刻原谅她。无论她做了什么错事,我都可以一笔勾销……但是没有。”
“她对我的关心、歉意、后悔——全都是假的!”
顾盼脑海里长时间解不开的结忽然被打开了。她瞬间回想起在监控画面上看到的,秦朗那奇怪的神情……那种神色是在看见白筱筱和裴景瑜两人亲昵温存的场景时才出现的!
她总算弄明白秦朗反常的原因所在了。
秦朗希望白筱筱能回馈他的无条件付出,然而白筱筱刚对他说完关怀的话语,转头又投向了男友的怀抱,刹那间就将秦朗这个人从大脑中清空……秦朗无法接受这种表里不一的虚假。
这比白筱筱不爱他、利用他更能让他痛彻心扉。
“秦先生。”理清了思路之后,顾盼就知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她望着秦朗,诱惑般地开口,“只有你一个人痛苦挣扎的话,岂不是太可怜了?你应该清楚,只要白筱筱背后还有裴景瑜和l.a做靠山,就算天塌下来了她也无需害怕——这样想想,是不是很不公平?”
顾总裁一秒钟切换到洗脑频道,压着嗓音谆谆诱导:“假装一无所知的人比彻头彻尾的无知更令人不能原谅,白筱筱明明有很多机会向你解释,但她还是选择了隐瞒和欺骗,你如果还一门心思维护她,那跟那些协助犯罪的从犯又有什么区别呢?”
秦朗一时之间没能回过神来,本能地应道:“没错……”
顾盼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笔,问:“我们不谈合作,我只问你,是否有兴趣与我一同撕下白筱筱戴着的那层面具,让她不得不在你面前坦诚,让她再也无力欺骗,只能向你敞开最真实的一面?”
秦朗浑身一震,他的瞳孔放大,显然这番话对他的震动着实不小。
他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抗拒,但不多时又被另外一种隐秘的渴望给压了下去——极度的挣扎令他儒雅的面孔有一瞬的扭曲。
顾盼并不着急,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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