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终于来了!”
坐在高椅上的女人轻轻笑了声。
不过陶玉昕没有理会她突然的轻笑,甚至连那股刺骨的寒意都下意识忽略了,脸颊染上红晕,靠在男人胸膛上羞涩地小声唤道:“先生……”
语气欲言又止,含了点无措与慌乱,陶玉昕太了解男人了,这种时候如果由她亲自来说事情经过,就算有十分理也会削减一半,最好的办法就是欲语还羞,让男人自行去脑补。
想到此,她倚在男人怀中抬起眼,紧张地盯着女人看:“客人,你的要求恕我实在不能答应……”
然后,就是要下点钩子,将男人的攻击转移到这人身上。
这一套陶玉昕玩得十分顺手。
不出她所料,背后的男人将她放开,顺手揽住她的肩膀,上前一步站到了她身旁,同时还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无需叫我先生,喊我梵卓便可。”
这句话就相当于是表态了,证明他不会丢开陶玉昕不管,陶玉昕总算能松口气,如他所愿的小声唤道:“梵卓先生。”
自称梵卓的男人“嗯”了声,目光却没有落在陶玉昕身上,反倒细细地打量着穿黑纱裙的女人。
虽然性别不同,但这一男一女两个人却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在容貌上皆是甩了普通人一大截,此时面面相对,顿时令这一方角落化为了画家笔下最精雕细琢的画作,整间酒吧似乎都因为他们的存在而亮堂了一倍。
在这种压倒性的光环照耀下,被梵卓揽住的陶玉昕更显得不起眼,就像是画作里不小心滴下的墨水,生生破坏了整副的美感。
陶玉昕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心中警铃大作。
刚刚是她大意了!一时被有人撑腰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却忘记了眼前女人的容貌才是一大利器,男人都是视觉系动物,她不敢托大地认为梵卓不会受此诱惑。
她连忙揪了揪梵卓的衣服,引得他将目光收回,询问似的望向自己,便绽开一个羞涩的笑容:“梵卓先生,这件事我可以自己解决的,不敢劳您费心。”
“无碍。”梵卓瞥了她一眼,忽然勾起嘴角,“我的人不必受委屈。”
话音刚落,黑裙的女人就接上:“这是你的人?”
她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指甲上大红色的色彩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按规矩,抢人是不被提倡的。”
梵卓的视线在她的指甲上停留了一瞬,便若无其事地移开:“按规矩,先来后到,陶是我事前就定下的,她便算是我的了。”
他们的对话让陶玉昕听得一头雾水,但即便这样,她所感受到的空气中淡淡的火药味却不是假的,是以她并不敢出头,只是将自己紧紧地贴在梵卓身上。
在她心中,这个男人就宛如天神一般,无所不能,陶玉昕有自信他不会令自己受委屈。
所以,她只需在一旁观战便好。
被梵卓抢白了一通,女人并未生气,她淡淡地望了陶玉昕一眼,口中叹息:“罢了,我并无夺人所爱的喜好。”
梵卓笑意微微一顿,但这点异常十分隐晦,基本没人能注意到,他只稍稍敛了敛唇边的弧度,手下一用力就将陶玉昕抱在怀里。
他从背后穿过陶玉昕的腋下,双手在她腹部交叠,陶玉昕能听见头顶上传来轻不可闻的呼吸声:“陶这般可爱,我自是舍不得让与别人的。”
这么亲密的举止让陶玉昕惊喜交加,她立刻就忘了女人带给她的压迫感,满心都装着蜜意,唇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连同看着女人的目光中也没能完全掩饰好,透露出了一点得意。
看吧,就算你那么美又如何?她所看中的男人还不是对你视若无睹?
由于背对着梵卓,陶玉昕并未留意到,他在抱着自己说着甜言蜜语时,双眼却是直直地盯着黑发女人不放,就像是一头窥见了猎物的猛兽,正潜伏起来伺机而动。
女人向吧台里要了一杯酒,微微晃动着玻璃杯,深红的液体宛如血液一般缓缓流动,映在她的黑眸里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她抿了一口,问:“你喜欢她可爱?”
梵卓反问:“不然呢?”
她再抿一口,有些许猩红的液体沾在她唇上,像是涂了层鲜血:“那假如不再可爱呢?”
陶玉昕有些紧张,梵卓静了几秒,倒没有直接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低下头来,用下巴摩挲着陶玉昕的发顶,柔声问:“亲爱的陶,你不会变成那样的,对不对?”
在那一瞬间,陶玉昕感受到了一股战栗如过电般在四肢百骸中窜过。
她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就像是被人吊在了悬崖边上,只要稍有不慎,绳子便会断裂,她就要尖叫着滚落万丈深渊。
但事实上,梵卓的声音非常温柔,他用这种嗓音说出话来时,陶玉昕向来会被迷得晕头转向,可现在,她却害怕得轻轻发抖。
“我、我当然不会……”在极度的恐惧之下,陶玉昕的牙齿在打着颤,发出细碎的咯咯声,此时她完全忘却了伪装,脸色苍白,“先生,我不会的……”
梵卓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情极好地用手帮她梳着长发,奖赏般地低下头,在她侧脸上吻了吻:“好姑娘。”
接着他变戏法般一晃,手里就多了一张金卡和一串车钥匙,他将这两样东西塞进陶玉昕手中,柔声道:“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陶玉昕条件反射地低下头,在昏暗的灯光下,她望见车钥匙上篆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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