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自然不过的欲念,对他,却是不能承受之重。
可是她没有修炼过,她没有那样的大智大勇大修为,她最应该割舍的,却无论如何都放不下。
快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她突然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力气。
口袋里被捂得发烫的幸运符掉落在地上,傅怀臻感觉到什么似的睁开眼睛,立刻趋步向她走过来。
“莫凝?”他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手臂,想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我刚刚,找不到你……”她赖在地上,声音从没有这样委屈。
“我一直在这里啊,老贺把我手机的电都打没了,我哪里还敢乱跑……”他疑惑又慌张,“能站起来吗?”
他果然根本没有动,找错方向的,的确是她。
或许,从看到那张酒店的照片时,对他先入为主的定位,她以为准确无误,其实一开始,就是错的。
她还没有完全站起来的时候,突然用尽全力一把抱住了他,力气太大,他毫无防备地向后一仰,晃了几下才站住。
“莫凝,怎么了?”他头一次这么乱了分寸。
“傅怀臻,我们和人生赌一把好吗?”她不容许自己反悔,说得飞快。
“赌?赌什么?”
莫凝说的每一个字都在胸口剧烈震荡:“赌我们,能不能一起和它把酒言欢,赌我们,能不能成为彼此的幸运,赌你,能不能,给我幸福。”
赌她今天不顾一切紧紧抱着的,是不是最真实的,没有隐藏的他。
傅怀臻结结实实怔了很久,才大力地,把她箍得更紧:“好。”
他的唇倾了下来,似乎还略有迟疑,在她毫无退避的热度真实地沁到他唇齿之间时,突然倾尽全力地吮吸。
仿佛他是失水的旅人,她是绿洲的源头,生命中唯一的渴求,就是从她温香的唇间,再一次,积蓄到可以无所畏惧的力量,一直走到,冷寂与荒凉的尽头。
回到酒店,莫凝觉得腿又软又麻,简直就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就像她的大脑,也快要无法支配自己的情感。
唐瑜的电话又来了:“这个贺助理,我好好调查了一下。他是一个偏远山区的孩子,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受傅家的捐助,六年前到臻嵘工作,虽然年轻,但已经是总裁助理,而且是整个公司罗音最信赖的人,当年,他大学学的也是建筑,而且也是高材生。现在他已经在省会城市买房,而且把山区里的一家人都接了出来,还在供弟弟妹妹上大学……一个毫无身世背景的年轻人,在短短几年里能够做到这些,只能说,臻嵘待他,真心不薄。”
由金钱、权势和利益构成的交易,或许从未停止,可是,现在,莫凝无法把这样丑恶的现实,和傅怀臻联系起来。
所以,越是这样,真相对她,愈加重要。
已无后路可退,这场赌博,她心甘情愿入局,是输是赢,都要走到最后。
她所有的,也是唯一的赌注,就是比年少时更热烈,更孤注一掷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天哪!凝凝你是怎么回事情啊啊啊!把自己写得快进死胡同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47章
玉簪花洁白丰润,花瓣在晨风里矜持地扣拢,如含着心事却不想吐露的唇,木槿是浅淡的粉,等着渐浓的阳光召唤出花心深处蕴藏的红,石榴树间缀着的花朵依旧灼灼地盛放,随着风,映着光,像一颗颗满怀期待而勃勃跳动的心脏。
暑热彻底扫清了江南郁积的腥湿,今天的天空蓝得透彻干脆,云像丝绸铺里新拉出的丝絮,匀净淡柔,却又丝缕明晰。
和傅怀臻分开已经半个多月。
傅怀臻在那个晚上的第二天就安排莫凝坐上了归程航班,客栈住客多,徐佳叶和顺爷爷的确忙不过来,再加上牵挂莫振声,莫凝也没有坚持。
而傅怀臻在b岛又修养了十来天,回国后直接去了k山处理酒店建造的问题,他们的联系只能通过通讯手段:电话,微信,或者视频。
靠电子信号传播的影像和声音总有点微微的失真,而遥不可及的距离,却让某些思绪日益清晰,无处遁形。
尤其晚上忙完了,黑夜笼罩中,半梦半醒时,思维最是混沌,情绪不在掌控,于是就尤其纯粹真实。
真的很想念。
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看爸爸冲洗照片:世界是一间封闭的暗室,她的心是一罐显影液,记忆中他的形象就像一帧一帧模糊的黑白底片,在她心里一遍遍浸润后,慢慢显影出一个个鲜活生动的瞬间,有时,会占据她一整夜的睡梦。
她不由得会想起,秦知遥去上大学,与她分离两地时。
那时他们都忙于学业,他的联系总是间断的、突然的,如同风起时拍岸而来的潮水,满满涌动的都是他的新收获新成就,一阵汹涌退去后,又是长久的沉默,以至于她一直误认为,他活得不仅志得意满,而且风平浪静,根本没有去多想,他沉默的心潮下,隐藏着怎样凶险的暗流。
现在一想起来,就骤然的心神悸痛。
而傅怀臻的联系如细水长流,波澜不惊,而又绵绵不绝。
他每天都会出现在电波中,从她微信的语气措辞里就能判断出她是忙是闲,她忙的时候,只是一两句问候或者鼓励,绝不占用她的时间精力,闲的时候,也会缠着她没完没了地聊天,反正他的见识足够带着她神游大半个地球。
每天晚上睡去之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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