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当天恰逢立夏,正是万物并秀的季节。
校园里一片冉冉绿色,与工地上的红旗招展、锣鼓齐鸣交相呼应,显得热闹非凡。
临时搭建的主席台后方,是nj大学经济学院的老教学楼。为迎接此次活动,老楼特意粉刷一新,原本古香古色的造型也增添几分别致。隔壁的停车场根本不够用,校园主干道上停满了来宾车辆,不少人都是步行几百米才抵达活动现场。
站在后台的角落里,周唯怡替田云飞整好领带,点点头道:“可以了。”
年轻的律师依旧满脸不耐烦:“必须我去吗?”
“不然呢?我陪你奶奶上台?”她好笑对方的孩子气,“这栋楼以田教授的名字命名,已经足够代表校方的诚意了。”
男人冷笑:“我爸走的时候不闻不问,见到钱才急匆匆扑过来,算哪门子诚意?”
“就是要让他们自己打自己的脸啊,否则这笔钱花的多没意思?”
联想到花钱的金主,田云飞更加抑郁:“你和那个神经病,究竟怎么回事?”
周唯怡眨眨眼睛:“什么‘怎么回事’?”
“你们不会是认真的吧?!”
她哑然失笑:“有可能吗?”
田云飞始终不太放心:“听我一句劝,就算玩也不能纠缠太久,时间长了总会产生感情的……如果这次进行的顺利,绝对是业界的经典案例,足够你东山再起。”
周唯怡环顾四周,确认后台一片忙碌,没人留意这边的对话,连忙掐了掐他的手臂,压低声音道:“合同还没签就大嘴巴,当保密协议是摆设吗?”
“你以为我有多愿意接这单法律顾问的生意?”
田云飞疼得龇牙咧嘴,没好气地说:“反向收购dcg、借壳上市罗氏建工,每项背景调查都麻烦得要死,典型的吃力不讨好,还被你压价压那么低……到底谁才是自己人?”
她讪笑两声:“当然你才是自己人,不然凭什么帮我成就‘业界经典’呢?”
对方翻了个白眼,却也不再生气:“知道就好。”
言谈间,校方派去迎接田奶奶的专车已经开到,媒体记者立刻蜂拥而上。只见闪光灯此起彼伏,来宾们也纷纷探出头来,试图见证这一传奇学者被翻案的历史时刻。
周唯怡连忙拍拍男人脊背,示意他上前照顾老人。
田云飞没再耽搁,头也不回地冲过去,大力拨开人群,挺起胸膛守在轮椅旁边,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样,为奶奶挡风遮雨。
提前抵达活动现场的瑞信集团代表也走出了教学楼。
尽管学校校长才是东道主,但与气势逼人张永安并肩而立,他却明显矮了半个头。事实上,作为拿钱砸人的一方,整场活动完全由基金会安排,nj大学至多算是一幅背景板。
基金会的理事、监事都是社会名流,由张任亲自选定。
这些人表面与瑞信集团毫无干系,身份地位全都高高在上,确保了基金会毋庸置疑的公信力。
显然,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让原本不相关的人建立联系了。
比如华辰资本的赵思青,虽然习惯性地端着架子,但走在承包商罗氏建工的罗鑫旁边,享受年轻人毫无保留的恭维,难免还是会被逗得偶尔发笑。
张任跟在人群最后,早已扯开领带,恢复吊儿郎当的做派,似乎随时准备落跑。
仪式还没开始就这副模样,指不定之后又要出什么乱子,周唯怡眼看台下席位已经被坐满,只好叹了口气,快步追上前去。
手持一本文件夹,她假装有急事需要汇报,顺利突破了安保人员的包围。
“你终于来了。”
接过纸笔,张任一边低头涂涂画画,一边小声哀求:“快让我走吧,真是受不了老头子。”
“最多还有半个小时,你再坚持一下。”周唯怡安慰。
他扭头看她,眼眶中有隐约的水光泛滥:“他又骂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相处日久,两人早已熟悉彼此的脾性——对于吃软不吃硬的周唯怡来说,张任最擅长的就是示弱撒娇;对于无理取闹的张任来说,周唯怡最擅长的则是胡萝卜加大棒。
“难得胖子把赵总哄得那么开心,千万别破坏气氛。”
她低头附在男人耳边,将行为后果解释清楚,却见对方依然嘟着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周唯怡只好用手挽起碎发,借以掩饰自己的小动作,趁机轻轻舔过他的耳垂,喉咙沙哑道:“听话,再忍忍,晚上补偿你。”
光天化日,台下是千人百众和媒体记者,台上是领导长辈和名流精英。面对着长ap;诱,张任顿时身子一凛。
他整个人绷紧如弓弦,定在席间一动不动,差点连眼睛都直了。
“真乖。”
说完这话,周唯怡收回纸笔,抚平裙摆站起身来,款款离开了主席台。
为了参加今天的活动,她特意穿着一件暗红色小礼服,收腰的细节设计十分精巧,露出笔直的大长腿和细幼脚踝,同色系的高跟鞋则显得秀气雅致,比负责迎宾的礼仪小姐更加出挑。
作为主要来宾之一,张任的位置被安排在最前面,看得清现场的一举一动。
只见周唯怡下台后依然忙个不停,协调安保、催促后勤、联络通讯,就连客人迷失方向,她会伸手指路。那抹靓丽的倩影,就像引力巨大的漩涡,夺走了男人的全部注意力。
赵思青作为理事代表发言,随侍左右的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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