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就好,追查当年的真相非一朝一夕之事,主人相信,以你的聪慧,不出三年就能复仇。”
“即使有陛下的保护,也会被后宫妃嫔迫害致死。后宫步步惊心,谁也不能依仗,只有权势才最可靠。只有站得最高,才无人敢动你分毫。”
“好,有长进。主人吩咐我对你说:皇宫就像一条冰冻的小河,小女孩贪玩,在冰上玩耍,却不知,一不小心,就会掉入冰窟窿,万劫不复。”
萧婠婠点点头,明白了主人这句话的意思。犹豫片刻,她道:“我有一事不太明白。”
“何事?”
“燕王深不可测、似有野心,他在宫中布下的耳目非常厉害,我能查到的事,他的耳目也能查到,却为何要我当他的耳目?”她总觉得燕王别有企图,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燕王城府极深、不易对付,他利用你查探宫闱秘事,必是经过深思熟虑。有时候,男人无法查到的事,女人才能查到。”张公公道。
“我明白了。”她也明白了,主人没有反对她假意投靠燕王,借燕王之势行事。
燕王要自己接近嘉元皇后,查探嘉元皇后和陛下的私情,必定有所图谋——他筹谋的,必定是惊天动地的大阴谋。
张公公告诫道:“你位居尚宫,周旋于后妃之间,切记,不可意气用事,凡事三思而后行。”
萧婠婠应了。
次日一早,她还未起身,有人猛烈地摇她。
她惊醒,看见阮小翠正坐在床沿,焦急地喊着。
“凌尚宫,你醒了?”
“嗯,什么事?”
“刘公公说,出大事了,陛下传你去御书房。”阮小翠着急道。
萧婠婠一骨碌爬起来,更衣洗漱,匆匆赶往乾清宫。
原来,慕雅公主离宫出走了。
据公主的近身侍婢晓晓说,今日一早,她喊公主起身,却发现床上根本没有人。
春禧殿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公主的影子。
晓晓慌了,立即上禀。
陛下下令阖宫找人,翻遍了整个皇宫,仍无公主的影子。
西华门的守卫说,夜里子时三刻,有一个公公手持出入宫禁的腰牌出宫。
照此看来,慕雅公主已在夜里出宫。
公主离宫一事,不能大肆张扬,楚连珏命燕王在金陵全力寻人,务必把公主找回来。
萧婠婠不明白,寻找公主的下落,为何要她随燕王出宫寻人?她又不知公主去了哪里。
————
燕王调派宫中侍卫在金陵城中挨家挨户地搜人,调派京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出城寻人。而他坐镇燕王府,等着各方来报。萧婠婠自然也留在王府,等候消息。
一整日无所事事,还真是不习惯。夜色笼罩,用过晚膳,她求见燕王。
他在书房下棋,自己与自己手谈,悠然闲散,并不担心公主的安危。
她走进书房,站在案前,“王爷。”
他示意她坐在他的对面,“陪本王下棋。”
“王爷,公主还没有下落。”
“本王知道。”
“王爷以为公主在城内还是在城外?”萧婠婠担心的是,公主已经离开金陵下江南了。
“你想了一日,想到公主最可能去的地方了吗?”楚敬欢的目光仍然停留于棋盘上。
“奴婢还没想到。”
“那就继续想。”他慢悠悠地说道。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忽的,她灵光一闪,“公主会不会在林府?或是去找林公子?”
楚敬欢缓缓抬头,“本王已派人去林府找过,也知会过林天宇,林天宇不敢藏匿公主,犯下欺君之罪。”
萧婠婠急得绞着衣角,“公主会不会已经出城南下?”
他目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婥儿向来胆大妄为,这也不是不可能。”
她问:“那怎么办?”
他不语,盯着棋子,沉思着什么。
她看着他,暗自思忖着,他为何这般淡定?
一袭暗灰长袍,脸膛棱角分明,神色怡然闲淡,黑眸却暗藏锐光。
那棋盘上的黑白双方,或攻守兼备,或残酷厮杀,或暗藏玄机,或血溅当场,或步步紧逼。而他是敌我双方的掌控者,指挥千军万马,统帅万里山河,谈笑间灰飞烟灭。
燕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燕王,沙场上的铁血战神,朝堂上的权势亲王,就在她面前手谈。曾有数次,她与他靠得很近,但是她知道,高高在上的燕王不会对一个棋子有兴致。
突然,房外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楚敬欢立即走出书房,萧婠婠也跟着来到房外。
城内城外搜寻的侍卫、京卫头领回来禀报,都说找不到公主。
楚敬欢沉声下令:“多派人手,继续搜查。”
众人转身离去。
萧婠婠觉得时辰不早,道:“王爷,奴婢先回宫了。”
他望着暗黑的天幕,“陛下命你出宫寻找公主,找不到公主,就不能回宫。”
她错愕道:“那奴婢……留宿王府?”
“本王已吩咐下人为你准备一间厢房,你早点歇着,明日一早随本王出城。”
“是,王爷。”既是如此,她唯有留宿王府。
“平叔,带她到厢房。”
“奴婢告退。”
在平叔的引领下,萧婠婠来到厢房,早早地熄灯就寝。
翌日一早,在厢房用过早膳,王府的侍女带她来到王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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