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瞥了瞥苏承一口气已经下去了大半的啤酒,抢下了他手里的啤酒瓶,“说吧。”陆川把啤酒瓶放下,也学苏承的样子把长腿搭在茶几上。
“没事,舍不得自己家的酒而已。”苏承把剩下的小半瓶又举起来,仰头灌下。陆川见苏承不说话,也独自喝着啤酒,一时酒吧里寂静无声。
“要么我给你唱歌吧。”苏承瞥到酒吧里的舞台,一束聚光独独打在舞台中间的高脚椅上,尘埃在光束里缓慢移动,这样一个午后,好像时间也被施了魔法流逝的更慢了。苏承撑起身子坐直,两条腿被拖着从茶几上咚的砸在地上,左脚内侧着地,光亮的皮鞋粘上了地板的灰尘。
“你……”听到声响陆川也从望天的状态中醒来,看着苏承移到轮椅上坐好,摇了摇头撑起拐杖随着他走到了舞台旁。
苏承把轮椅停在舞台边,两级台阶横亘在他的面前,他微微泄了气,抬起头看了看就在眼前的光束,似是有所决定,他先把双腿搬下踏板,又弯下腰,上身紧紧贴在了大腿上,探出手摸到台阶,手臂一撑,隔着衬衣也看见了手臂上暴起的肌肉,轮椅因为惯性向后撤了一步,苏承就坐到了台阶上,他把两条拧着的腿摆正,抬头正看见皱着眉看着他的陆川,苏承胜利一般的扬了扬下巴,双臂再次同时用力,又把自己撑到了最上面的台阶上,他把台阶下的轮椅轻而易举的搬到了舞台上,又轻而易举的坐回到轮椅上,拍着裤子上沾的灰尘。
“怎么样,复健和健身不是白做的吧。”坐在舞台上的苏承终于和陆川同一水平线了。
“胡闹!”陆川恨恨的骂了一句。
苏承没理会他,划着轮椅凑近高脚椅,这成为他最后一道阻碍,“帮帮忙啦。”苏承满脸委屈的看着台下的陆川。
“咱俩一个瘸一个瘫,你看我怎么帮。”陆川并不想和苏承一起胡闹,依旧靠在台下的吧台上,可苏承不依不饶,最终陆川无奈只能妥协的走上了舞台。
陆川把拐杖放到地上,左胯抵在高脚椅上,弯腰把手臂从苏承的腋下穿过,然后就把苏承提了起来,苏承用双臂环住陆川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陆川松开双手,一下子脖子上就像坠了个秤砣一下,让他不自觉的骂了句“操”,他把双手放在苏承的屁股下,拖住苏承干瘪的屁股把他抱到了高脚椅上,然后右脚蹦了两下找到了平衡,弯腰捡起了拐杖。
“坐的稳”高脚椅的靠背很矮,陆川不敢走远,护在苏承身边。
“当然能。”苏承撑着坐垫调整了下坐姿,两只脚垂在半空,脚尖向地,两条腿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陆川又弯下腰把他的双脚勾在高脚椅的脚蹬上,这回看起来坐姿才正常起来。
“吉他。”苏承指了指舞台一边的吉他对陆川说,陆川挑了挑眉,似是惊讶于苏承会弹吉他这件事。
苏承接过吉他先弹了一组音节,又随手拨了几个和弦,动作最开始还有些生涩,但很快就熟练流畅起来,他抬起头对陆川点了点头,陆川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走下舞台依着吧台抱住手臂。
“《涩》。”苏承启唇,一个低沉慵懒的字从嘴中吐出,陆川看着那个坐在聚光灯下被黑暗包围的男人,他好像孤零零的坐在一座孤岛上,围绕在他周身的只有漂泊的尘埃,他双眼低垂,挽起的袖口露出一丝手臂上的纹身,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在六根琴弦里穿梭,音乐静静地流淌出来,他低低的和唱,声线沙哑又磁性。
我想我应该是一朵死去的花
不然怎么就盛开不了呢
我想我应该是黑夜的孩子
不然怎么就那么害怕阳光
我渴望是一只孤独飞翔的蜻蜓
在美丽的花丛中自由的穿行
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一只萤火虫
在每一个夜晚都会有光明
是不是所有的麻雀都会在冬天里死去
是不是所有的人们
都在金钱里丧失着良知
是不是只有穷苦的孩子
才能唱出最美的歌
是不是只有漂泊的人们
才懂得生活的苦涩
☆、r5
苏承从红粉佳人出来时已经4点多钟了,唱完歌后陆川不帮苏承从高脚椅上下来,偏说要留他做酒吧的驻唱,苏承哭笑不得。最后还是陆川看苏承死死抓着坐垫坐不住了往下滑才把他抱下来,两人匆匆告别苏承就去学校接小小酥了。
车子停在学校门口时,放学广播刚刚响起,本来寂静的校园一下喧闹起来。苏承坐在车里向外望去,没看到小小酥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校园里缓缓走出来。雪纺白衬衫,裸色的哈伦西裤露出白净的脚踝,黑亮的长发,身边围绕着几个跑跳着的学生,到校门口都和她招手像是在说再见,她走到其中一个个子稍矮的男孩的面前,笑着蹲下身给他散开的运动鞋鞋带系好。她抬起头时的侧脸露出了一个甜甜的酒窝,她拍了拍男孩的头,然后那个男孩笑着跑开了。
原来是学校的老师啊,苏承笑了起来,心中刚刚的那一点沮丧全都消散开去。然后看着她站起身走到校门口,和经过的学生都摆手说再见,她脸上始终洋溢着甜甜的笑容。如果每天都能看到这个笑容,一定很幸福。苏承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奢望过这种虚无缥缈的感情呢,果然是最近被妈妈催的变了想法吗。
“爸爸,你在笑什么!”小小酥突然开门窜上了车,伸开手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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