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这地上,哪里有个坑哪里有个坎哪里有风吹草动我都清楚,生我养我者海天也。”
韩平把龙井茶端到丁国正茶几上,说:“丁市长,我先汇报汇报吧!”
丁国正说:“别急,先品茶,品好茶再谈工作,再说,今天上门主要是慰问,这些年,国税局为支持海天地方经济发展立了大功,国税增幅全省第一,实绩全省第二,还受到国家局的表彰,成绩摆在这里,为海天争了光,只是政府对你们的关心太少了,今天来弥补一下。”
许峻岭把五十万元的支票转给韩平,韩平一看,诚惶诚恐地说:
“丁市长,如此大礼,我接受不起。”
丁国正说:“海天再穷也不能穷了国税,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韩平说:“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家一下子就感到无话可说,热烈的场面就骤然冷了下来。
丁国正又提醒了一句:“还有什么困难吗”
韩平突然想起,说:“瞧我这记性,差点把一件大事忘了,本来么我想专门向你汇报的。”
“什么事啊这么重要。”丁国正边说边给许峻岭、秘书使眼色,示意他们回避,可许峻岭一心一意在低头品茶,这边韩平把事儿说出来了。
“昨天发生了一件大案,虚开增值税发票一千二百万元,这在全省、全国都是罕见的,根据省局指示,主犯秦明暂关押在市检察院,有人跟我说,秦明是丁市长的妻弟,这纯属无稽之谈,丁市长一身正气、高风亮节、为政清廉,七百多万百姓的父母官,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无法无天祸害国家的妻弟呢,这种谣传不是要坏丁市长的名声吗。再退一万步讲,就是丁市长你有这样一个妻弟,也会秉公执法,不徇私情的。”
许峻岭仿佛明白了过来,插了一句,说:“韩局长,秦明正是丁市长的妻弟。”
韩平面部表情僵住了,有些手舞足蹈的动作也定格在那里,像个木偶,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对许峻岭说:
“许主任,你怎么不早说啊,丁市长日理万机,忙!你也该给丁市长提个醒,早打声招呼,我担点风险也得帮丁市长摆平,现在就不好办了,省局下令从严查处,我不得不办,丁市长也不好说话。”
丁国正说:“我没有什么好说的,王子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韩局长,请你告诉省局,我的态度是依法办事,该杀头就杀头,该坐牢就坐牢,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这时,丁国正的手机响了,是秦珊打来的,他就找个借口向韩平告辞。在车上,丁国正问许峻岭:“花钱买气受的典故知道吗”
许峻岭摇摇头。秘书也说没听到过。丁国正说:
“一个堂堂市长,送五十万元钱去挨人家骂,这不是典故吗”
许峻岭说:“丁市长,大人不计小人仇,别跟他记较。”
“他还够不上让我计较的级别。”
许峻岭仿佛醒悟过来,原来计较人还要讲级别的,官大了要求真的不一样。
回到市政府,丁国正没回自己办公室,而是径直去找南钦天,市长、书记搭档这么多年,丁国正从未到过南钦天办公室,两人有事要碰头就到会议室,这样体现了党政一把手的公平,进了人家的门,你心理上总要低三分,登门与求人几乎划等号。南钦天见推门进来的是丁国正,既在他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他忙站起来让座,说:
“莫非今天的太阳从西边上山了,真是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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