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又跟雪菲睡觉去啦。我要给韩军伟揭发你。”老石不知怎么,满脸是血,好象刚从洞下出来。许俊岭一急,醒了。早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肩头,窝棚顶上冒出的椽头上,站着一只东张西望的乌鸦。他正猜测会不会是昨晚那只乌鸦时,不远处一棵柏树上,鸣蝉向着朝阳叫起来。一蝉鸣,群蝉皆鸣。
一个夏日的早晨来临了。
“老石,起来尿了再睡。”许俊岭已彻底从跟雪菲做那个后的瘫软中恢复过来。拣块石子向乌鸦砸去。“哇——”地一声,乌鸦飞乖了。他穿上鞋要往窝棚后去撒尿,发现窝棚后四、五只乌鸦鬼头鬼脑地正在那里踟蹰着。
“妈的。老石没死哩,你这一伙丧门星轰到这里干啥呀。”许俊岭一振臂,群鸦在蝉鸣声中飞走了,落在不远处的一棵松树上探头探脑地往这里眺。
撒完尿,往半山腰的韩军伟家望去,就见一缕青烟笼在庄前的树丛上空。勤快的雪菲又在为他们做上午饭了。
“老石,太阳晒到尻蛋子上啦。”许俊岭弯腰恶作剧地揭了老石脏兮兮的被子,就见老石像尾鱼似地僵挺着,双眼圆圆地睁着也似鱼眼,张着的嘴巴也圆圆地似鱼一般。那模样跟死了的老赵很相像。慌乱间,许俊岭爬进窝棚,摸摸老石的胸口,冰凉冰凉的。看来,昨晚他跟雪菲行乐回来,老石就已经驾鹤西去了。他赶紧把被子盖在老石身上,到另一个矿洞报了信儿,就直奔韩军伟家报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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