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吉琛看了看苏引月,也不敢答应,於是用手指按了按他高高耸起的肚腹,摸了摸胎位,忽然神色一动,微微放松道:“还好,还好,胎儿位置很正,正是脑袋向下的方向,虽然骨盆卡住了胎儿,但女子生产尚有骨盆开裂之说,就是不知这天赋异禀的男人有没有……”
苏引月一把扑过来,紧紧揪住他的衣襟,指尖微微轻颤,嘴唇动了动,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大夫的意思是……”苏引月觉得自己好像紧张得要死了。
黄吉琛愣了愣,安抚道:“苏大人先莫要紧张,老夫姑且一试,也许能顺产也说不定。”闻言,苏引月正要松一口气,黄吉琛却沈吟一阵,抢先他补充道:“为今之计,大人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顺产不行,那唯有剖腹一途……”
苏引月脑袋疼得厉害,神经却依然紧紧揪在那人的身上,他好像忽然丧失了语言功能,只是乞求般地望著黄吉琛,手指用力收紧,似乎是想嘱咐什麽,却哆哆嗦嗦地半天说不出一句。
黄吉琛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朝他点了点头,正了正神色,双手上下交叠地放於君赢逝高高耸起的肚腹上,使劲用力。
“啊──”君赢逝痛呼一声,身体剧烈地弹跳起来,猛然又尽失力气地跌了回去,下唇咬出血色,大片的冷汗布满身体,整个人虚弱不堪,哪有当初意气风发的半点颜色?
苏引月一掌拍开黄吉琛按压他肚子的双手,怒道:“你干什麽!?”
黄吉琛愣了愣,随即解释道:“老朽在给皇上推腹。现在孩子被卡在骨盆之处,皇上骨盆又迟迟不见开的迹象,若是给点外力,挤压著胎儿向下,这盆骨便会如同女子一般裂开也不一定。”
“不一定!”苏引月怒叫:“什麽叫不一定!你他妈的什麽叫不一定!人都疼成这样子了你他妈的没见著吗你!”
苏引月暴走。
黄吉琛虽然害怕,但身为医者,此时最重要的,还是理智。否则生产之人性命不保,那倒霉的,还是他。
“苏大人,皇上羊水越流越多,撑不了几时,你现在这样,不过是干扰生育的过程,你这样做,对於皇上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苏引月脸色变了几变,却渐渐安定下来。“……依你之见……该怎麽办……”他拨了拨他粘在额边的黑发,豔丽的双眸怔怔地望著他,泛出些许心疼苦涩的神色,纵使黄吉琛见了,也忍不住跟著揪心不已。
黄吉琛吸了口气,道:“苏大人好好在一边呆著,莫要再c-h-a什麽手了。”顿了顿,见苏引月一副担心得要死的样子,想了想,又道:“皇上现在气力已尽,我虽然想外力辅助他,但毕竟还是比不得他自己用力,若苏大人真想做什麽……那就帮著皇上打打气吧……千万莫要再打扰生产了……”
“好!”苏引月痛快地应著,只要自己能帮助他一分一毫,不管做什麽,他都心甘情愿。“那我怎麽帮他?”
“苏大人不是孩子的亲爹吗?就跟皇上说说你们的事。”黄吉琛开始缓缓的推腹,随意扔出来一句。
苏引月愣了愣,脑中忽然什麽一闪,好像有什麽模模糊糊地浮出水面。
“我是孩子的……亲爹!?”
刘瑟在一旁紧张地c-h-a口:“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引月!”他费劲力气地爬了过来,俯在苏引月的脚边,一把抱住他的小腿,哭叫:“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不是那个野种的亲爹!你永远都不是!”
苏引月轻轻一震,经他这麽一喊,虽然仍然没有什麽清晰的记忆,脑中却顿时明白了几分。
或许他……真的是……这孩子的亲爹!?
苏引月不自觉得浮上笑靥。
刘瑟疯狂地晃著他的小腿,惊叫著拽回他的神智:“引月!引月!你不是那孩子的父亲!你不是!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说到最後,刘瑟竟像是疯了一般,眼中突突不断地溢出泪水,瞳孔放大,整个面部扭曲得厉害。
苏引月眼睛微微眯起,有些嫌恶的意味,忽然飞起一脚,将他远远踢开,咧咧嘴,颇为不屑道:“刘瑟!你为人狡诈y-in险,我苏引月就是瞎了眼,也绝对不会看上你的!像你这样的人,我劝你,还是死了最好!”
刘瑟轻轻一震,仿佛傻掉一般,愣在原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引月是不会想起来的,绝对不会的……摄魂术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蛊惑之术,你不能想起来的!不能!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啊!引月──”
苏引月心下一震,危险地看向他。
摄魂术……刘瑟,你竟然敢对我使用摄魂之术!!
苏引月心中狂怒,面上却不表现一分一毫,只是微微眯著眼看著呆愣在地上的刘瑟,恨不得一掌将他劈死。
“引月!你中了摄魂术!你不可能想起他的!不可能!你永远是我刘瑟的东西!永远都是!“刘瑟忽然疯狂著大叫起来,一把爬起扑向苏引月,苏引月冷笑一声,心里说你来得正好,面色一凛,瞬间飞起一掌,运用十足的内力,一掌便将他震飞出去,摔出老远。
声名赫赫的煞月掌,震动整个江湖,这一掌下去,纵使那名声在外的一朝虎将,就算侥幸没死,恐怕也要一辈子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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