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这么干。
尉迟岚无力地靠着墙壁闭眼,好半晌才道:“喂,梁锦棠,你今日不是告假么?干么自投罗网?”
梁锦棠也只是静静的闭目养神,唇角一抹淡淡笑意:“你不也一样是自个儿走进来的?”
只有这样,整件事情的动静才会控制在最小。
尉迟岚有些自嘲地睁开眼,歉意地看看他:“你算无辜被牵连,这回是我欠你。待傅靖遥装模作样要审我们俩时,你就咬死说孟无忧走后你才知的就行了。”
他会告诉傅靖遥,是他忽悠孟无忧去剑南道,梁锦棠事先并不知情。如此一来,梁锦棠最多担个管束下属不力的训斥,这事就抹过去了。
尉迟岚清楚,以安平孟氏在朝中的地位,孟无忧是绝对无事一身轻的。而梁锦棠声名赫赫,扶风梁氏更不是省油的灯,傅靖遥若真想杀鸡儆猴或推个替罪羊给言官史官们一个交代,那有自己一个,也就足够了。
梁锦棠并未睁眼,只淡淡道:“事情未必糟糕到那样的地步。”
“什么意思?”尉迟岚坐直了,好奇地瞪大眼睛望着他,见他兀自闭目,忍不住就拿手去推他。
梁锦棠叫他闹烦了,便睁眼冷冷瞪回去:“你当我同你一样无脑么?我会一时冲动就拍拍脑门帮你这样的忙?”
当初他借孟无忧给尉迟岚时,很清醒地知道,光禄羽林插手绣衣卫的案子,是有违规制的。
若这案子能查出个所以然,那顶多挨一顿不痛不痒的训斥也则罢了。否则就是眼下这样子。
就说他从不打两眼一抹黑的仗,怎会毫无后手就明目张胆去做这样的事。
“我觉得你会啊,”尉迟岚点点头,乐不可支地嘲笑起来,“那时你分明就是听见我说要派傅攸宁过去,立马沉不住气就跳出来挡刀的。即便你真当我无脑,也不该当我眼瞎呀!”
其实那日他只不过对霍正阳说了一句“去找你家总旗”,从头到尾也没提过傅攸宁的名字,梁锦棠却立马就从办事厅里出来了。
这梁锦棠,连傅攸宁旗下新进的一个小武卒的名字都烂熟于心,可见不知打人家主意有多久了。呿。
梁锦棠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该搭理这个人。
见他冷冷一个白眼,尉迟岚乐歪了,很八婆地关切道:“说起来,最近我也是公务繁忙,无暇过问。今日正好有空,又难得咱俩能坐一起聊个天,我就关切一下,我家傅总旗在你那儿住得可还好?”
梁锦棠眼神如疾风中的劲刀嗖嗖甩了他一脸:“谁家?”
“你家,你家,”自知失言的尉迟岚忙抬起手掌挡住他寒冷的眼刀,“梁锦棠,你够了啊!”
哼。
梁锦棠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淡声冷哼:“尉迟大人就不必操心我的家务事了。”
尉迟岚摸摸鼻子,悻悻低喃道:“也是哦。邹敬这案子老子算是玩脱了,还真叫阴沟里翻了船。”
“哎,今日可巧你我都闲着没事,不如我说给你听,你帮着捋捋?”
他之前并未同梁锦棠细说过邹敬案的详情,他也相信,傅攸宁是有底线的,绝不会违例透露给梁锦棠。
不过事已至此,他倒想让梁锦棠帮着参详参详了。
梁锦棠“嗯”了一声,算是同意。尉迟岚便将邹敬案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所以,傅攸宁与索月萝这几日在兰台石室,就是要查邹敬带走的那个秘密是什么?”梁锦棠蹙眉,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的脑子飞速转着,将所知的全部消息都在心中滤过一遍。
尉迟岚也皱眉,点头道:“是啊,可什么也没查到。我原想的是,她俩先从兰台石室查出邹敬带走的那个秘密,待孟无忧将邹敬抓回来,审讯时便可一举攻破,如今邹敬都跑了,便是查出来,只怕也是死无对证。”
“你最好向天祷告她俩什么也没查出来,”梁锦棠忽地凝肃起来,“晚些傅攸宁过来,你亲自跟她说,不能再查了。”这是公事,他若对傅攸宁说这话,那倔姑娘绝对不会当回事。
“我为何要叫她不再查?”尉迟岚抬杠,“偏要查,查到底!”
梁锦棠严正示警:“再查下去,怕就不是将你我两个羁押几日就能混过去的了。”
尉迟岚虽一时尚未想透其中关节,但见梁锦棠严肃警示,便点点头。
须臾过后,尉迟岚忽地如梦初醒:“哎不是,你怎么知道傅攸宁晚些会过来?”
梁锦棠兀自又闭目,唇角扬起淡淡得意:“我中午没吃饭。”
所以她一定会来。
“x的!瞧瞧你笑成什么鬼样子了?”尉迟岚忿忿大骂一句,火速起身跑到对角的墙边蹲下,“整间牢房里都散发着令人生气的酸腐味!”
过分!
最讨厌你们这种成双成对还四处招摇的败类了!
40.第四十二章
傅攸宁明白,她同梁锦棠之间是越搅越乱了。
她脑子慢,所以她习惯将最难的事放到最后,先做力所能及的。
眼下最力所能及的是,进绣衣卫诏狱。
夜色已深,索月萝在诏狱外的树荫中束手无策地来回踱着,见傅攸宁拎着个食盒慢悠悠走过来,不禁有些惊讶。
傅攸宁也是惊讶的。
“索大人,你在这里做什么?”傅攸宁见她一身夜行衣,不禁疑惑,“你要进去?”她指指诏狱大门。
索月萝对她照旧一身绣衣卫武官袍更加疑惑:“你穿这样?大摇大摆进去?”
又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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