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刚不说,大家也知道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自从这位许副县长到任以后,青羊县发生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先是扶贫办的副主任撞死乡民的奶牛,接着是莲花乡的文教口的案子,再然后,又是城管粗暴执法、警察家属碰瓷、矿难……
这一连串的事件中,没有一件当中看不到许副县长的影子。
这难道是巧合?
马文才和张武昌这两位党政一把手绝不会这么想,在他们内心,认为这厮根本就是瘟神,是背着粪篓过大街,走一路,臭一路的货。
陈刚将话语权交给了马文才,马文才习惯性的清了清嗓子道:“刚才陈主任说了,今天我们有两个议题。”
他目光扫过众人,却发现这些同僚不是仰头苦思,便是低头喝茶,也有的在奋笔疾书,那个奋笔疾书的不是瘟神么?
马文才道:“第一,最近,我们青羊县很不太平,甚至可以说是多事之秋,多少党员干部都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犯了或大或小的错误,几十年的清誉毁于一旦,使得国家财产蒙受巨大损失,使得政府公信力受到巨大质疑。”
喝了一口水,马文才慷慨激昂道:“这些犯了错误的人,轻则仕途受阻,重则身陷囹圄,万劫不复。莲花乡的闫骥、国土局的赵永,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血淋淋的教训。”
马文才手掌在桌子上不断拍击着:“同志们哪!我们都是党的干部,是人民赋予我们的权力,我们是人民的公仆。谁都喜欢当官,谁都喜欢权力,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虽然这是古话,现在也适用。”
马文才长长出了口气:“现在,我也不跟大家讲什么清高的话,人活在这个世上,总有些人情世故,逢年过节,我也会收受些烟酒什么的,但我有底线。坚守底线,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你的帽子,甚至是脑袋。”
“权力是什么?权力是把双刃剑,用的好丰衣足食,加官进爵,用的不好,不是伤了手,就是砍了头。莫伸手,伸手即被捉。”
马文才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干部出现问题,我这个书记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接下来,我们青羊县有必要在党内搞搞运动,说整风有些过,但是批评和自我批评还是必要地。”
今天马文才说的这番话,让许子陵对他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不管马文才官品如何,总之,他这番言论还是很有深度的。
“大家看看有什么要说的,如果没有的话,咱们进行第二个议题。”
常委都摇头,马文才继续道:“那么,有必要讨论一下几个空缺位置的人选,莲花乡的文教助理就由教育局推荐吧,在这里不做讨论。不过,国土资源局却是一个要紧的部门,不知道各位心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
半晌,大家都没有说话,马文才道:“可能大家都没有想好,那么,下去大家考虑一下,然后将提名交到陈主任这里,我们找时间专门讨论。没什么事,咱们散会。”
马文才刚刚端着磁化杯站了起来,许子陵举起手:“马书记,各位,稍等一下,我有个问题需要通报。”
马文才眉头猛地一皱,咬牙切齿一番,然后换上笑脸道:“许副县长,我对你有意见啊,你不要每次都这么搞,有情况不能先说。”
看到马书记的表情变换,其他常委先是一阵错愕,可是很快就释然了。如今的许副县长那可是风头正劲,一时无两。放眼全国,能得到央视垂青,露上一脸的副县长,也是凤毛麟角。
就连强势的马书记也要暂避其锋芒。
许子陵拍拍脑袋:“不好意思,刚想起来。”
张武昌在心里骂道:“麻痹的,这也算借口,也不想一个值得推敲的,刚想起来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到常委会上来说?”
虽然不情不愿,马文才和张武昌还是在自己的位置做好了,许子陵将准备好了的优盘接到投影仪上,开始放映。
慢慢的,大家都不做声了,画面上有的是深山里破败的校舍,有的是孩子们破衣烂衫,有的是面无菜色,但却依然清澈的双眼。
最后一段视频,是一个乡村小学正在吃午饭,由于山里上学,孩子们离家都远,中午这一餐都在学校解决。
孩子们的午饭是油茶泡米饭,很多孩子在一个水龙头前排队,往饭缸子里接凉水……
播放结束了,但是,会议室里令人感到异常的沉重和压抑。
许子陵站在屏幕前,暂时没有说话,他要让大家消化一会。
马文才终于开口了:“许副县长,你可以说了。”
许子陵点点头:“这是我的秘书,何建军同志利用一个星期的时间,走访了全县几乎所有的乡村小学,采集回来极具代表性的影像资料。最后一段视频中,何建军还询问了校长,校长说凉水泡饭,那是孩子们的习惯。”
“各位同仁,现在已经进入十月份,天气已经转凉,你们谁舍得让自己的孩子用凉水泡饭吃?”许子陵深深吸了口气:“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我想问问,大家看到这个会有什么样个感受?”
马文才微微叹了口气道:“许副县长做了不少工作,既然是我们县的情况,既然有代表性,那么大家就发表一下意见吧!”
其实大家都清楚,放眼全国,这个情况也不少见,否则,有哪来的希望工程、红十字会?可是,结果呢?不说也罢。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人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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