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车。
“你在市一高?”欧景然看了眼还剩一点的盐水,“你等等,我去找你。”
她憋着口气,风直吹得她脑仁儿疼:“别过来,我马上回家了。”说完她突然想到他昨晚的举动,脱口而出,“也不准你跑到我家里来。”
接着挂了电话。
她是真的被欧景然的黏人吓到了。阳光站在市一高门口足足一分钟,才走了进去。
欧景然那边也不好过,他闭着眼睛,这婚求的没头没脑的,怪不得阳光会生气。
白鲸进来的时候,他刚好拔了针管,怔怔望着天花板不说话。
“老大,你没事吧?”欧景然这副景象着实少见,一只手搭在脑门上眯着眼,颓废的样子绝对能引起小姑娘的保护欲,“腿断了而已,没这么伤心吧。”
欧景然没吭声,摸着床头柜。摸了半天没找到,才想起来这一次是下了狠心想要戒烟,趁着住院腿脚也不方便,就让人把烟都清理了。
白鲸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自觉地拿了个苹果给他削皮:“能说说是什么事吗?我猜,跟阳光有关吧。”
欧景然让他调了床的角度想坐起来,盯着那条打了石膏的腿:“我跟她求婚了。”
白鲸一惊,手上的水果刀就割到了手指,他靠了一声,抽了张纸巾摁在了伤口:“她没同意吧。”
他靠着床头,闷不吭声,只玩着手机,蓦地探出一只手:“有没有烟?”
白鲸摸了一圈没找到,烟估计是放在车子里了:“你等等,我去买一包。”
他改手拿了削完皮的苹果,清脆地咬了一口,摇了摇头:“算了,不抽了,戒烟。”
白鲸被他彻底弄迷糊了:“你这个求婚也太突然了,就像是我们做编程的,哪有才写了一句语言就编出来个软件的?”
欧景然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捏着苹果核,看着原先阳光躺过得沙发:“这个程序我编了四年,现在才汇成。你不懂……”
我是不懂,早干嘛去了?白鲸心里腹诽着。
马上到他的晚饭点了,欧母终于带着饭款款而来,进门找不到阳光才问他:“阳光呢?”
“走了。”
“今天不是好好的吗?昨晚听你电话里说终于把阳光追到手的时候我高兴了好久呢,你别又把人家气走了。”
“妈,我刚才跟她求婚了。”
欧母手里的碗筷掉回了桌上,指着他腿问:“我记得你就摔断了腿,没脑震荡吧?循序渐进懂不懂啊,傻儿子。”
白鲸站在一边,彻底傻眼了。
谁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敢情欧景然是想读了一天初中就想跳级到高三了啊。
不过接下来让他更傻眼的事情发生了。
欧景然急忙忙就喝了几口汤,撑着床沿就像爬起来。
“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了,也该出院了,”他熟练地挪到了衣橱边上,进了卫生间,过了两分钟之后才换好了一身衣服出来,“白鲸,走了。”
白鲸看了眼欧母,这是什么情况?反而熟知儿子脾性的欧母双手一摊,随他去了。
“去哪里?”白鲸匆忙间带上车钥匙走到门口,给他开门,“你现在没问题吗?”
“去买戒指。”即使打着石膏,欧景然拄着拐杖走的一点都不慢,心急地按了电梯。
草!
都30岁的人了,还跟毛头小男孩似的,说风就是雨的,如果这会儿让宿舍里另外两个见了,肯定是开了眼界。
当初能让他们三个心服口服地喊他一声老大,不止是他随便考试就是第一名这么简单。本科阶段常年第一的人又不是没有过,关键是这个人做事执行力太强了。
刚开始几个各省市的顶尖学子被分在一起,当然是谁也不服谁的,既然是计算机系的,就比个相关的吧。正好学校论坛上挂了张黑计算机院全体女生的帖子,各年级各开一张贴。四个人同时瞄上了,正在讨论要不要大干一票的时候,欧景然已经开了电脑准备大干一架。再之后,他的名气渐大,连别的学校的人都跑到他们专业课上听课。本身他这个人对外界的感知度极低,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晨跑,闲时跟他们打场球,别的时间不是在上二专就是在泡图书馆,之后就是忙着“带孩子”。
于是在不厌其烦之后,在某节专业课之后借了教授的话筒,一口气决绝了所有的女生。
他说:“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以后也不想知道,时间这么多不如多看书,以后请不要再打扰我们的课堂。”
从此三个人就改口叫“老大”了。就问还有谁能这样!
于是,白鲸自甘当车夫,开着他到附近的一个高档商场。
两个大男人买戒指,不说柜台小姐看他们的眼神怎么样了,他心里都发毛。他一边还得扶着这个走路不稳的人,一边还得忍受异样的眼光。
欧景然看了一圈,一眼就看中了藏在后面的向日葵造型的戒指,中间镶着颗黄钻,价格不菲。
“这个帮我拿出来,谢谢。”他借着力斜靠在柜台上,靠单只脚站久了还是有点吃力。
柜姐循着他指的方向拿了戒指介绍:“先生,这枚钻戒是全球限量的,因为它造型的特殊性,戒托相对较小,适合手指纤细的女性……”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就这个了,帮我包下。”
“……”白鲸。
柜姐的介绍被打断,愣了一下,这个客户就买了?这几乎是她从业以来碰上最豪爽的客户了。于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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