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自然地溜到窗外,就听到何辞在后面舒展着毫不避讳地说:“借钱。”她眼睛都没闪一下地忽略,这个弟弟可比自己有钱多了。
“噢!得要理由是不是?”
小片刻,何辞见前面没想理他,自顾交叠起双腿,手臂搭在车窗上用手指闲闲撑着额角若有所思。转瞬他那副潇洒不羁的眉眼又爬上点肆意的笑,“掉沟里的时候,小妹妹吓坏了,人家长告到老师那儿,多少得陪点钱。”
说起来,还真有点冤,懒得解释,他捡重要的说:“不想跟爸妈要钱。”不然以他们的作风,这事儿就上纲上线了。
“没钱。”沈与尔从后视镜望过去,眉头不着痕迹地抽了两抽。
被后面的人捕捉到,他随心所欲换了个姿势,双手叠在脑后靠着。他的眼珠子黑亮,傲然随性地盯着开车的人,舌尖抵着虎牙笑:“姐夫,借钱。”
陈顾返就单手撑在车窗,一只手掰着方向盘并了道线,车速不快。外面温热的风将他额前的头发吹乱几根,整个人看起来慵懒极了,连语气都是欠揍的慵懒:“没钱。”
何辞翘起来的腿晃了两晃,略微抬起来嘴角闭目养神:“两个大忽悠!”
“阿辞,需要多少我给你。”一直端着姿态的性感女生不屑地瞪一眼前面,凝视身边大男孩,讨好地贴过去。
他就这么微阖着眼睛,突然一个抬手,准确又坦然自若地捏在她两侧脸颊,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疏远距离,慢悠悠说:“不要女人的钱。”
“嘶……疼。”
慢慢地,扣住她的手松开,何辞继续旁若无人地托着后脑眯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下车。”没多久,沈与尔就一把拽开了后边车门,手指敲敲车窗。何辞皱着眉毛睁眼,用手背懒洋洋遮住眼睛,适应有点强烈的光线。
“抽根烟缓缓。”刚睡醒,他的举止里那种居然千里之外的倨傲架子越发明显。可才迈着两条长腿刚往墙上一靠,嘴巴里咬着的烟就被沈与尔扯出来丢进垃圾桶,“快点儿!”
“你可管不了我。”
“我干嘛要管你?”沈与尔反问,要不是嫌耽误时间才不跟他废话,“愿意管你的人排着队呢。”
“不,她还没出现,一个我愿意让她管我的人。”
何辞坦然地上楼梯,认清门牌号,他兴致索然地按了三声门铃。可门被拉开的一瞬,这个家伙的面色便立刻生动起来:“齐老师好。”他从容地笑,抬手指了指后面,“我姐姐,姐夫,我们来接受您的教诲。”
老师不太相信地打量起沈与尔:“这是……姐姐?”
何辞单手搭在门框边,一本正经地忽悠,“对,是不是长的很像?”他舔了舔牙,“看,虎牙都一样,我姐看起来小,今年都28了。我们刚给我小外甥送到幼儿园,就来了。”
老师略微点头,是挺像。
“齐老师,我跟您讲啊,我姐夫也特牛。您知道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吧,那儿的博士,他有……”
“齐老师,您好。”陈顾返严肃起来,敛着笑,一个大气范儿地抬手,顺便打断这个家伙。
老师若有若无观察了几眼,似乎这个看起来更靠谱一点,于是就势伸手跟他握了握,将三人请到客厅里。
略微寒暄几句,谈话就直接拐进主题,何辞坐在角落百无聊赖地点着脑袋打盹。后来点得狠了,他干脆捏一把自己脸颊,枕着沙发歪头看几个人聊天。
约莫两三个小时,本以为他们过来也就是随便走个过场,可沈与尔却真的在仔细翻看老师递过来的成绩单跟试卷。何辞用食指关节蹭着嘴唇笑,全身上下,他最喜欢自己的嘴唇。他自觉坐过去自信地问:“怎么样,还行吗?比你不差是不是?”
沈与尔就盯着卷面,好像“嗯”了一声,低低的,听不太清。
何辞再抬眼的时候,陈顾返仍旧谦和优雅地坐在原来位置,姿态并没怎么变。这个男人微侧了头,时不时接上老师几句话,从神色到举止都十分专注而绅士。
谈话进行的很愉快,最后老师摸着何辞的头一个劲儿感叹,好像觉得在这样家长的引导下,这孩子一定能正儿八经起来一样。他想躲开这只手,被陈顾返一个略带笑却犀利的目光看回去。
他舔着初现性感的嘴唇,不得不接受抚摸。好烦躁,一点也不喜欢被人碰!
楼下,何辞一寸一寸摸过爱极了的摩托车,扬起嘴角。陈顾返一根手指挑起挂在前面的头盔,眯着眼睛看了几秒,丢回他怀里,说:“太次了,还没一块棉花安全。”
他就拽拽地靠坐在车身上,目光渐渐聚焦,越来越亮:“识货,你也玩这个?”
“不玩。”
“教我!”
“教你?”陈顾返双臂撑住摩托,俯身,慢悠悠笑。又是那种挑着凤眼张扬到极致的微笑,他说,“不想。”
随后他起身,拍拍手,搂住沈与尔的肩膀,略微抬了抬下巴,说:“走了,你们自己回去。”
“请你们吃饭?”何辞并不介意,他歪头想了一瞬痛快说道。
“不用。”沈与尔顺从地跟陈顾返转身,又退了两步,从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随意丢给他:“密码是妈妈生日。”
他两根指头夹着卡片在手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露着两颗虎牙又傲慢起来:“不想还了,就这么欠着你们吧。”他曲起条腿斜靠在车上,捏着卡片肆意地笑着挥了挥手,“!”
目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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