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叙身边出现的老鼠,除了那一只就不会有别的了。
“嗷呜——”牛奶一见她,就像猫咪见了鱼一样,前一刻还怏怏不乐,下一秒立即一跃而起,边长曦倒退一步:“别过来!”
“呜……”那个尾音就像汽车没了油,气球漏了气,扑在半空的小身体也在中途掉了下去,绕着边长曦的脚跟来回走了几圈,嘴里呜呜直叫,黑葡萄似的眼睛水汪汪的。
这个以前对边长曦还管用,现在她忍着才没给它一脚,皱眉说:“你居然还养着它。”
“它和我挺有缘的。”顾叙笑着说。
牛奶见边长曦果真不理自己,轻轻一跃,跟猫儿一样轻灵地跳上车顶,挨着顾叙的肩膀趴下来,依旧委委屈屈地望着边长曦,毛茸茸的尾巴轻轻地摇着。边长曦发现它瘦了,以前圆滚滚的像个球,现在都瘪下去了。
边长曦余气未消又对它心怀警惕,总觉得这老鼠古怪,不过现在也轮不到她操心了。她看了看顾叙的脸色:“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
边长曦盯了他半晌,嘀咕道:“没事就算了。”人家不当回事,她干着什么急,她还没忘了对自己说过要远离这人。
刚转身,手就被拖住了,顾叙略显无力的声音:“有事。”
她被拖着倒退了几步,后背靠在车门上。顾叙手撑在她耳边站在她面前,几乎把她视线全部挡住,从背后看就像将她拥住一样。
她睁大了眼睛:“你干什么?”
顾叙声音低沉而透着沙哑,如此近的距离下血腥味那样清晰,她发现他口角已经有些发绀,眼下透出青黑色阴影,。
“抱歉,苏沉思知道我中招了。他们正看着呢。”
他身材十分高大,即便略微倾着身子,肩膀还是差不多盖住了边长曦的眼睛。边长曦轻轻撑起身子,果然看见远近那些巡逻的人目光若有似无地往这里瞟。
她低声说:“让人知道你受伤了又有什么事?武大郎不也倒下了?”又问,“伤在哪里?”
“胸口。”顾叙说,“我需要他们知道,苏沉思对我没有威胁性。”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更为忌惮。
可是下次要是再来阴的,却会用更毒辣的手段。如果是边长曦。那就示敌以弱好了,不过她也知道顾叙和她不同,他需要人手。要拉起自己的领导班子。拉起自己的人马,就不能表现出一丁点“不行”的样子。
他要让人知道,面对那些妖魔鬼怪,他可以屹立不倒。
所以他还不能消失离开去治伤,而是要老神在在地站在这里,显示一下哥还活得好好的。
真是……够累的。
边长曦盯着他暗暗映出血色的黑色衬衫瞪眼。他低声说了句得罪单手解开扣子,但她也看到他的指甲盖灰白发紫,虽然还稳定但根本是强撑着。
她叹了口气,克服心理:“我来吧。”
衬衣里面还有一件白色背心,只是这回应该叫黑红色背心了。满满的血迹,根本找不出一点白的地方。在左边贴着胸口的位置有一个斜斜的口子,血已经不怎么流了,但布料边缘黏在发白的伤口上,显得有些狰狞。
她皱眉,动手撕背心:“到底当时什么情况?你和武大郎怎么都没避开?苏沉思很厉害吗?”
顾叙闷哼一声:“在对付变异蛇,她突然出现,加上有人被蛇咬着眼看要吞下去,她就出手了。”
那空间刃也确实厉害,无声无息,还近乎没有异能波动,他只是隐约感觉到不对,等听到武大郎的惨呼和影子的提醒,已经来不及了。
“影子也在?怎么他没事,你反而受伤了?”
顾叙忍着痛强笑一下:“影子的感官和反应很快,我不如他。”
也就是当时三个人,武大郎没躲开,影子躲开了,顾叙也没躲开,但是,他挡住了。
边长曦终于扯掉不料,被空间刃切开的整齐的伤口本来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浮肿,现在更有些血肉模糊,中间那个伤口好像一个黑洞,让人心生惧怕。
她看看顾叙,将手伸上去,先是触及心脏的搏动,已经有些紊乱和虚弱,然后她脸色一变:“差那么一点点,那空间刃再深一寸,你就要没命了!这可比武大郎的严重多了,亏你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一边说着话,她动作也不慢,木系能量已经灌输过去。
顾叙已经因为缺血缺氧而呼吸见急,木系能量猛灌过来,身躯微震,硬是咬牙扛了过去,看了她一眼,她一定是故意的。
气息吐在边长曦耳边,边长曦很不自在,因他又伏低了一些身体,两个人明明没有其他肢体的接触,可是看上去相当暧昧,就像他在耳边说悄悄话一样。她看见那边火堆旁的人们已经频频看过来,神色是震惊有之暧昧有之,她脸上头一回觉得挂不住,偏又知道不能不在这里,若是顾叙和她一同消失,有脑子的人想想都不会是谈情说爱而是疗伤救命去了。
她暗自咬牙:“顾叙,要是以后有什么流言,你要负责澄清。”
这都是什么事?
顾叙露出一个好看的笑,竟显得有几分恶劣:“你知道上次你离开,后来大家都是怎么传的吗?”
“什么怎么传的?”
“他们说,我半夜进了你的房间,被你拿枪赶出来了。”
边长曦:“……”
听起来好qín_shòu。
她咬牙咬得更狠了:“一世英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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