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就是做了皇帝,也是我们家的女婿。岳母过寿,该进的礼数也不能少。”
“他心里对你这个正室还是很尊重的,自然同别的女人不同。”
“不要有别的女人。”
“这不是痴人说梦吗?何况……”
“别说了。我总是小产的事母亲不会知道吧。”
“放心吧,母亲一点都不知道。可是也总是念叨,成婚这么久怎么就是还没有孩子。光是这一点也是头疼。”
含藜努力不要想她母亲的困扰。
她哥哥走后她厌厌的倚在美人榻上睡觉,睡也睡不沉,时不时醒了又懒得起来。快到傍晚的时候听他那边书房中人声嘈杂,是管家向文安在抱怨什么。含藜竖起耳朵听也听不懂,不过似乎是哪个门客的不是。
含藜把水莼叫进来问道:“他们吵什么呢?”
“是王爷前些日子收的门客。狂傲的要命,连王爷都不放在眼里。王爷本是爱惜他的才气,好心收留他,他却不领情,几次三番出言不逊,要王爷难堪。王爷在越地给他找了个差事,有意要让他去那边受受苦。”
“我怎么不知道啊。”
“王妃和王爷闹别扭以后的事了。”
“什么我和他闹别扭。”
“是是是,是王爷和王妃闹别扭总可以。亏姑娘好意思说。”
含藜赌气扭过脸去又问:“他是什么来头的?”
“好像家是姑苏人,叫白玉尺,听说文章写得尤其好,中了解元。最开始在礼部做侍酒,上任不到三天就把长官得罪了,后来又迁到光禄寺,吏部,工部。都是因为恃才傲物,狂傲不羁作不长。最后官也做不下去了,赵王收他做了门人,还是屡教不改,也不肯再收留他了。王爷看过他写的文章,很是赏识,收到麾下不到两个月王爷也受不了他了。王爷和王妃闹会别扭还没完,他却要走了。”
“你少拿我说事了。”
含藜思虑片刻道:“我好像知道他,那前科考的时候他的名气很大,尤其他写的诗还流行一阵子。是不是叫《明湖清赋》。”
“就是这个人的。也没想到落到今天的地步。”
“把他叫来我有话要说。”
“见他做什么,一个无礼狂徒。我听说他在户部的时候因为上司长的胖,竟然当着人家的面叫人家‘胖蠹’,姑娘见他,若是他嘴里不干不净说些什么,岂不是辱没了身份。”
“谁知道我今后还有没有身份呢?”
白俊白玉尺听人讲王妃有事要传唤自己,心中很是诧异。转念想莫非王妃欣赏自己的才气,他过去也听闻过李白,王维等人在贵妇公主中备受追捧的故事,想到这里心中很是神往,特意换了衣服随人去拜见。
第一次进内宅,前面拉着一道青竹帘子,帘子后又挂了一张青色帐子。
“卑职参见王妃。”
白俊拱手弯腰许久,竹帘背后毫无声息。
“先生是姑苏人吗?”
“正是。”
“钟灵毓秀之地,果然人杰辈出。”
“王妃谬赞了。”
“王爷提起过你,说你文思敏捷,飘逸隽永,很有李太白风韵。”
“不敢当,卑职不过小有建树。”
“都说先生恃才傲物,目中无人,我看不实。先生如此有自知之明的人,如何要被人误解。”
白俊本来还虚飘飘的,被含藜这样突然泼了一盆冷水,愤懑不平道:“王妃有话直说,如此声东击西是何意?”
含藜笑道:“我不过意有所指说了一句,先生就如此不能忍受。若是真的像淮阴侯一样受胯下之辱,怕是先生早气绝当场了。”
“我不敢当有韩信的才华,但不愿贪慕富贵,而谄媚权贵。”
“我问先生,你的才华同王子安比如何?”
“王子安六岁能文,未冠而仕,后事人更称赞其百年之学,旬日兼之,千载之机,立谈可见。我如何能与其比肩。”
“那先生以为你的才华同曹子建比又如何?”
“曹子建乃魏武之后,天下十斗之才占八斗,如何能相提并论。”
“我一个妇道人家,男人间的文士fēng_liú不懂得。王勃文思奇绝,不过我只喜欢那一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气势壮阔,却也凄婉无限。至于曹植,他的诗文我到觉得过于华而不实,不免有堆砌辞藻,炫耀才华之嫌,最喜欢的只有他一首《七步诗》。此二人皆以文采流芳于世,但一生仕途坎坷,无所建树,抑郁而终。那先生又觉得大丈夫生于世是应该以文采闻达于世,还是以功名闻达于世呢?”
“男儿自当以功名闻达于世。”
“我想先生也是如此想。先生文采斐然,若是追求陶潜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归隐生活,也就不会官场处处碰壁后还会继续留在京师,辗转成为达官显贵的门客了。我刚才提到的两人,文采出身皆在先生之上,却也因年少轻狂,恃才傲物而触怒君王,永远失去了在政坛叱咤风云的机会。初唐四杰皆以文采名动天下,但早有人讲士之致远,先器识,后文艺。此四人虽然才华过人,但高傲浮躁,并非仕途中人。果然此四人日后皆英年早逝,政坛之上毫无建树。难道先生想步他们的后尘。”
白俊竟无力反驳。
含藜继续说道:“白头花钿满面,不若徐妃半面妆。何为大丈夫,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只因自己写得几篇锦绣文章,便轻狂傲慢,万人不入眼,此等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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