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恒允,说王妃知道丫鬟怀了孩子,已经要人给她喝了堕胎药,赏了一百两银子撵出去嫁人了。
恒允听说孩子没有了心里有些遗憾,不过最为头疼的还是回去如何面对自己的王妃,他知道她的脾气不是闹一场就能够解决的。
他回到家里,见下人们都屏气凝声,大难临头的样子,心里觉得今日不妙了。到了卧房门口向丫鬟问道:“王妃做什么呢?”
丫鬟摇头道:“在房里一天了,也没有个动静。”
恒允点点头,为了不让人觉得心虚,特意加重了脚步声。进到屋里,见她整个人裹在被子里。
他在她身边坐下,道:“我知道你一定会生气,她会有身孕我也是今日才知道。那些日子你不在家里,我一个人着实冷清。对她也没有动过心思。”
她也不说话,只是被子不断的在抽搐。
“何必这样小题大做呢!”
恒允硬拉开被子,见她也没有换衣服,头发乱蓬蓬的糊在脸上,发簪珠花凌乱不堪,眼睛哭得红肿的要命,样子要多吓人有多吓人。最恐怖的是她见到他,眼神马上变得狠毒恐怖,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含藜腾的起来,把枕头狠命的向他丢过去,却说不出一个字,因为她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有等着他说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下手发泄痛苦。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值得你如此动气。”
“不是大事,在你眼里我的痛苦就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嗤之以鼻。说到底你根本不在意我,你还是想着她。那个女人长得像谁你以为我是瞎子吗?你永远也忘不了她。”
“我不是忘不了她,只是巧在那丫鬟长得像她,我只是一时兴起。”
“我刚刚没了孩子,在那老巫婆子宫里整日当牛做马。你竟然还有兴致找女人。成婚不过才两年,即便你不可怜我的处境,但凡有点良心也不至于心急至此啊。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了。”
她说的句句在理,但是女强男弱是恒允所不耻的,若是一再纵容她下去,自己尊严何在。他有意想就这件事挫挫她的锐气。
“你这是无理取闹,我一直尊你是我的正室王妃,你扪心自问我几时有过对你不尊的地方。父皇如此敬重母后,还有庶妃,我不过找了个女人,要杀要剐全随了你,你还想如何?就凭你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光这一条休了你也不为过,我不同你计较你还想如何?”
本以为可以吓住这小丫头,但是他还是低估了他王妃的胆量。含藜非但没有惊恐,反而更加激动道:“没错,我是害死了她的孩子。我还要你断子绝孙你信不信?你妹妹说的没有错,女人不能生孩子和废物没有区别。你娶我本来就是不情不愿的,如今连孩子都不能生,更加令你厌恶。反正我也不能给你生孩子,你早晚也是要找别的女人的,不如索性把我休了,你娶她回来给你生儿育女。”
恒允冷冷道:“七出之条,不要已经占了个无子,还要占上妄言好妒。”
她眼神恨恨的望着他,毫无畏惧之色道:“我如此出身卑贱之人,你要休我易如反掌,何必加此无用的恫吓。反正鸟尽弓藏是早晚的事情。”
恒允起身怒道:“你的意思无非说我还对哀家有所顾忌,去年接二连三的事情,哀家却是壁上观,因为惧怕两宫未敢为我说过一句话。如此下去,我要他何用?”
这一句真正的叫含藜惊恐并且清醒起来,但是她的自尊还是要她强作镇定。
“没错,哀家已经对你无用,我就更加没有用了。不过你以为郝家对你是绝对的忠心吗?”含藜冷冷一笑道:“诗礼学问大家,不过是徒有其表虚晃的大族。那父子两个究竟为你做过什么。即便是最基本的忠诚可有吗?他们一直在观望,上次的事哀家没有替你说话,郝家又可曾为你在父皇面前说过一句话。他们家所学的学问对于你的用途不过是化为女儿勾引男人嘲风弄月的淫词艳语。礼义廉耻统统化作了厚颜无耻。”
“如果只是几封思念情书便是无耻,你所作所为又算什么?”
“你走!”
她抓起一切能触及到的东西打他,他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她瘫软的坐在床上,心里只有落寞。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要多丑就有多丑。
☆、第42章
他再也没有来过,她知道这已经触及到他忍耐的极限。
含藜的日子是绝望的,吃不下也睡不着。原来一直以来她对他的感情在他的眼里是厚颜无耻。没有错,一个女孩为了得到喜欢的男子无所不用其极,最后人家不喜欢你还要硬贴,谁听到了也会觉得无耻的。自己真的就是恶毒无耻的人吗?如果不是,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的惩罚自己。
人世间什么最可怕,原来是人心。同床共枕无比信任的枕边人,你自以为了解他,也许你从未真正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有一天被他一把利刃深深的刺进心里才知道最恐怖的不是伤痛,而是执迷不悟。现在她不仅恐惧看不清他,也要恐惧看不清自己。
最初她还会恨他,但是伤心到极点后,只剩下绝望的茫然。不知该恨谁,也不知道该怨谁,更加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前面是没有路的,怎么想也想不出路在哪里,绝望的要疯狂。
含藜生了一场大病,她讨厌生病,这样会让他觉得麻烦厌恶。但越是想快点好病得反而越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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