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就都好办多了。快进京时恒允从郎纯臣那里得到消息,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难以置信自己新娶的王妃竟然如此有勇有谋,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死无对证,他父亲即便有怀疑也抓不到他的把柄。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恐怕还有几天耽搁,这会大概已经到了秦关了。姑娘不要心焦,总之没有几日了。”
含藜一直做同一个恶梦,她很害怕,更加想他快点回来。她心里担心他责备她原来处心积虑只是帮了倒忙,但是她只希望能尽快见到他,和他吵架也好。这件心事只能同他讲,或许他也没有耐心听,但是只要告诉他。即便是水莼也是不便倾述的,这种无处倾诉的感觉很难熬。
曼婥叫上含藜进宫给皇后请安,祁淳和皇子们快回来了,婆媳几个都很欢喜,段皇后赏赐了许多补品。
“最近听说出了件案子,好像一个人的媳妇还难产死了。你们知不知道?”
含藜笑道:“听说了些,竟然还有这样是事情。”
“你们还太年轻,这种事多得很,不过没人提起。如今到了明面上,皇上特意要人严查,说里面必有玄机。我说都是老故事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兴师动众的。”
曼婥道:“或许父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说不定?”
“这样小事同我们女人无关。他们父子几个这一出门就是三个多月,人困马乏的。你们记得回家把一应东西置办齐全。”
“瞧母后说的,好像我们不知道心疼夫君一样。”
“你呀,嫁了人更加没个规矩了。”
从凤兮宫出来,曼婥道:“这些日子怎么一直闷在家里,也不出来找我们玩玩。脸色这样差,有什么烦心的吗?”
含藜叹气道:“还说呢?他一走这几个月,连封信也不给我。”
“就说叫你服个软,他不写信给你,你不会写信给他。”
“凭什么?”
含藜不确定曼婥是不是知道什么在试探她。
“寻幽给你来信了吗?”
“别提了。”曼婥故作不耐烦道:“早晨一封刚送来,不到傍晚又是一封。真是烦死了。就是缠人。”
“不气我会死吗?”
两个人正说话,一群太监宫女抬着陈旧物件迎面经过。
“这是干嘛?”
“你还不知道,薄妃死了。皇后叫人把她的东西都烧掉,说不吉利。”
“她死了。”
薄妃早已被宫中的人遗忘,即便不死提起她的名字也同死人一样。含藜在宫中从未见到过她,只知道她是前朝惠宗的贵妃,惠宗迫于她娘家的权势娶她为妃,失势后被打入冷宫。因为受到打击人彻底疯了。祁淳即位后怜悯她的遭遇,指派宫人服侍她,算来在冷宫已经住了二十几年,除了服侍她的下人没有人见过她。
含藜道:“如果她没有疯,大概也不会活这么多年了。”
曼婥道:“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她也是傻,以为是真的喜欢她。”
“夫妻一场,何必如此绝情呢?”
“这种事还少吗?不要说惠宗只是看中她家的权势。当年高宗的皇后又如何,高宗落难时生病想喝鱼汤,剪了自己的头发给他换汤喝。作了皇帝还不是被乔皇后迷惑,废了发妻,立了庶妃为后。男人都是薄情的,夫妻间都是同患难容易,共富贵难,你也不要太傻了。”
含藜回过头,清宁宫刚刚走过,历朝冷宫所在。望着墙头布满青苔破败的青瓦,不知道多少个十年未曾修剪的荒草肆无忌惮的从墙头伸出来,开着白色的花。她好像看到自己的未来。
因为吵架后含藜一直不肯服软,恒允心里一直在生她的气,本来打算趁着出门叫她着实煎熬一阵,长长记性,没想到出来这件案子,自己的新婚妻子临危不惧,有
勇有谋,年纪轻轻就可以独挡大任。恒允的气也消了,若是这小丫头真的如此有才干,自己除了哀家,又得了一个左膀右臂,脾气大些也不在意了。自古王侯将相用人之才尚且要忍耐下属的小性子,何况自己的枕边人。
☆、第17章
“怎么不见王妃出来迎接?”
水莼忙道:“王妃每日都问王爷何时回来。好不容易等到回来,换了好几件衣服总是不满意,还在卧房梳妆。”
“我去找她好了,不必去叫。”
远行归家,又化险为夷,恒允心情大好,并不追究她失礼。
进到卧房见她穿着家常衣服,坐在床上玩一只刚张全毛的小黄狗。小狗歪歪斜斜的走着,她时不时摸着小狗的毛,神情很是哀愁。
“丫鬟说你忙着换衣服,怎么看不出来。”
“我哪有。”
含藜也不抬头看他,仍旧盯着小狗。听他的语气心情应该不错,看来自己没有闯祸。
恒允在她身后坐下道:“这又是干什么,怄气也怄够了吧。”
“应该是我先服软的,怎么对我这么好了。”
“此次有劳王妃,理应如此。”
她久久不讲话。
“又怎么了,总不能太任性。”
她突然抱住他孩子一样呜呜哭起来。
“你不在家,我吓死了。”
他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我知道要你受惊了,可是以后这样的凶险恐怕还要有,你要知道,你嫁的是皇子,注定一辈子要担惊受怕,不能平静。”
“嫁给你之前我就料到了,没有想到真的遇到还是不行。杀人根本没有想的那么简单。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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