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之子未必长进,贫寒之家也不是低贱。你好好个姑娘家,我绝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妙莺眼眸低垂,欲言又止,终于道:“我是真心待公子,无奈公子心中只夫人一人,对我无意。”
“你……”
“当初夫人叫我服侍公子,我心里是愿意的。我性子刚烈,不懂谄媚讨好,夫人并不喜欢我,所以才叫我来服侍公子。可我并没有不情愿。夫人嫌弃公子出身寒微,我却觉公子不仅才貌双全,更好在好强上进。远强过那些坐吃山空的官宦子弟。可是公子对我不理不睬,如今又说要我出去嫁人。”说到这里忍不住哭起来。
“好好又怎么哭起来了。”
遐羽连忙抚着她的脊背安抚起来。她这一番话令他很是感动。从成亲立起门户至今,今日才第一次觉出这家里暖心之处来。心里似乎一下子想通了。毛宝璐虽美丽高贵,但到底是看重出身的狭隘之人。何况她家既然贪慕他皇亲的身份嫁给他,却又不肯尽到妻子责任,明明是她骗了他,却好像他殷家负了她,整日怏怏不乐,颐指气使。这样看眼前之人更加可爱。
“我只问你,你若是愿意在我身边,我便再也不说要你走了。”
她抬头望着他,眼睛里满含着眼泪,微笑的点点头。
他也微笑着点点头。这还是第一次见她真心的笑,往日的高深城府一扫而光,变得再单纯没有。直到老年时候,他每次见到她笑,似乎还是那一刻的样子。
☆、第104章
这一年就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少有的宁静,宁静的有些恐惧。与往年不同的是祁淳的身体似乎更加虚弱了些,不过仍旧是以往那一成不变的心静。他不再去楚修仪那里,一直在宸极宫,三五日去皇后宫里住上几天。各宫也斗不起来,暂时休养生息。
春天的丁香开得迟了有半个月,恒允奉旨出京一去有十几日,风尘仆仆回到王府。进门见这小丫头没有过去一捧火似得冲出来迎接,料到一定有玄机。进门前问道:“王妃呢?”
丫鬟道:“王妃从昨日就忙碌打点上下迎接王爷,刚刚说累了,小睡一会儿。”
恒允微笑着点点头,也不换衣服,径直走进房里。一进卧房丁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床上拉着雪青色绣丁香花帐子,这是她最喜欢的花样,每年春天花开的时候都要挂。
他悄悄的走到床旁,小心不要她发觉。到了跟前,透过紫纱帐子,她正沉沉的睡着。身上穿着一件紫色绣丁香睡袍,雪青被子上还是绣着丁香,盖到腋下,故意要露出身上的衣服。帐子里挂着摘下的丁香花穗,身上也撒了好多丁香花。就好像藏在丁香里的白猫,虽纯真,却又魅惑。
恒允轻轻撩开帐子,试探她是不是装睡,果真是睡着了。她本来洗过澡就钻进被子里等他,不想太累还是睡着了。
恒允调皮的捏着她的嘴角,含藜迷迷糊糊醒过来,伸出两只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刚刚出浴的身子更加柔弱无骨,帐子里花香缥缈,如痴如醉,他搂到怀里亲吻起来。几下解开胸口的衣带,多年的锻炼,现在解起她习惯用的这种丁香结易如反掌。
含藜挣扎这道:“人家特意穿了这件衣服给你看的,没看几眼就脱了。”
恒允笑道:“不脱岂不是更没意思了。”
“你讨厌,人家洗干净了,你也去洗。”
“故意沐浴更衣到床上等我,不是要故意勾引我又是什么,又这样口是心非。反正一会也要一起洗。”
她喜欢这件衣服,他索性先不脱,帐子里下起丁香雨来,紫色的碎花翩翩而下。两人沉沉睡去,身上落满了丁香,帷幔里时一个迷离的紫色幻境,与世隔绝。
秋分过后边塞各地被频繁掳掠,民怨极大,且戎泯有要大举挺进的意思。祁淳连番派兵镇压都不见效力。到底太平日久,久不言战了。
打得也并不太久,到了冬至以后戎泯也同意和亲议和。因为那年草场遭遇瘟疫,入冬后又赶上雪灾,急需钱粮过冬,双方都不想恋战。
事情虽然过去了,祁淳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边境交战他也不是没有赶上过,年轻时候也是意气风发,出了几次兵,虽然最后都还是议和,但是也算平手,没有这次输得这样惨过。到了老年,更加受不住这样大的打击。那年过年,太后皇后两个自认为过了难关,全把战败的事忘得无影无踪。祁淳日益体力不支却也没有几个人在意。
冬至祭天那一天,他跪在太庙前,司令官正读祭文,读到一半祁淳一下子倒下去。刚回宫时人还明白,渐渐高热不退,昏迷不醒。
祁淳的病一天沉重一天。太医终于向段皇后撂了底,似乎凶多吉少了。段皇后知道这个时候首要的是冷静,从小她就听她母亲和她将中宗皇帝暴毙,刘皇后秘不发丧十五天,接待妃嫔命妇神色自若,谈笑风生的事情。
宸极宫里还是照常的传膳进药,皇后封锁了祁淳病危的消息,最要瞒住的就是太后和恒允两个。
恒允和含藜两个不许进宫觐见,并且可以察觉到王府周围已经满布眼线。寻幽夫妻两个已经被暗中召进宫里商讨即位事宜。同一干亲信商讨后,一旦祁淳驾崩,首先要封锁住天颐宫、穆王府和诚王府,并且控制住费家。如此便可保全寻幽顺利登基。
恒允只是在家里擦那一套青铜礼器,因为除了这样不知道还能干什么。夫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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