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泰微微摇头哽咽,“竟然能再见你一面……许是阿玛在天庇佑。”
胤禩原本只有七分猜测,这才刻意试探。而今保泰这一语,才让胤禩确定了心中想法。
胤禩附身抱起保泰,轻放在床榻之上,又拿出悲酥清风的解药给保泰闻过,才道,“这无崖子倒是糊涂,自己的妻子换了人都没瞧出半分不对,反倒带累了你。”
说着,胤禩神色间又带了几分歉然,“你损了功力,又急火攻心,要好好休养几日了。”
保泰这会儿觉得身上渐渐有了气力,又见了心中人,虽然失了两分功力,j-i,ng神反倒是极好,闻言就笑道,“哪有那么娇气啊,我又不是九弟那性子……”
眼见胤禩眸底一抹惨然,保泰的话蓦地停了,神色也带了点讪讪。
胤禩心知保泰此话是有口无心。奈何只是提起胤禟,胤禩毕竟还是心酸难忍。一时二人相对静默,皆是半响无言。
好一会儿,胤禩才替保泰盖了被子,道,“你先歇着,我去拿药。”
琅嬛福地之内,应有尽有。上至天下武学各家宝典,下至世间奇珍名贵药材。多少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东西都一应俱全。
胤禩既有无崖子的记忆,当下就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药室。
保泰伤势不重,只是功力受损需要调养罢了,胤禩拿了一瓶滋补的丹药,又略一犹豫,才又寻了一瓶化瘀止痛的药物。
待到将药丸喂保泰服下,看着保泰似乎是倦极睡去,胤禩才回了无崖子的静室。
他来之前,那无崖子已受了保泰一掌,内伤虽已无碍,可外伤却未曾好。这也是为何胤禩用药放倒了保泰的因由之一。
无崖子与李秋水功力相若,他初来乍到,未必能单凭武力取胜。更何况,上兵伐谋,既能智取,何须力敌?
沐浴梳洗,换衣挽发。胤禩不紧不慢的打理自己。
移魂转世固然惊世骇俗,可身侧却终究不是唯有自己一人。
大千世界,茫茫人海,如自己与保泰这般相遇已是万幸。如今,只能盼着九弟他也能有此福缘。
收拾妥当之后,胤禩才站在一方玉璧之前,定定的瞧着内里映出的人影。目若朗星,唇若丹朱,陌生的容颜遮掩之下,却是他爱新觉罗胤禩的神魂。
胤禩略站了一会儿,才黯然一叹,又解开自己的外衫,扯开雪白的中衣,右肩之上赫然一个红色掌印。
胤禩碰了碰,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内力只能管内伤,可这淤血却非得自己揉散了才行!
可刚刚拿起放在一旁的药瓶,胤禩的手就一顿,淡笑回眸道,“你怎么起来了?”
保泰一袭白衣站在门口,神色有些奇特,又略带了点愧悔,“八哥,你肩上的伤还没好?”
胤禩淡淡一笑,“些许小伤,没什么。”
保泰却已经走到近前,从胤禩手中拿过药瓶,打开瓶塞,清甜的药香溢出来。保泰直接将这药洒在胤禩肩头,然后就自然的抬手揉捏。
胤禩愣了愣,却也未阻止。保泰手上动作不停,头却一直低着。
半响,才有低低的声音传出来,“八哥,我带回来那些个……男子,都被我处置了。”
尽数一剑封喉,沉尸湖底。
保泰的眸子泛着淡淡血气,隐隐狠辣都掩在了低垂的眼底。只是,声音与动作至始至终温柔宁和。
胤禩抬了抬眉,无可无不可的笑道,“你……若是喜欢就留着也无妨。”
当年裕亲王府处处娇花嫩蕊,而今换了身份,于此道确实有些不便。
胤禩若有所思,又不徐不疾的道,“若是喜欢女子,就带回来也可。世外桃源,福地洞天,添上些许红袖解语也算锦上添花。”
保泰按在胤禩肩头的手一顿,唇渐渐抿紧,却终究未曾言语。
是夜,胤禩已经早早歇息,而保泰却依旧辗转反侧。
一时只想着如今这身份简直是天公作美,一时却又想着若是那人得知了自己这份痴念该是何想法。
今日自己不经意的试探,也看得分明。那人根本就不曾有过丝毫这分心思。
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的保泰终于坐起,披了衣衫就坐在梳妆镜前,对着镜内的绝代佳人发呆。
蓦地,保泰一咬牙,甩开了身上的白色衣裳,从李秋水的碧纱橱里选了一件浅藕色罩衫,又散了头发,将满头青丝只用一只点翠簪子斜斜挽就。
正是月圆,琅嬛福地内处处洒就淡淡清辉。
胤禩本就浅眠,而今功力j-i,ng深之余,于二十丈之内落叶飞花都逃不过他的五感。
保泰今日又损了功力,如何能躲过胤禩的感官。于此,保泰也是心知肚明,干脆就收拾好情绪,大大方方的走去胤禩的房间。
胤禩已经披衣坐起,眉间隐隐带着倦色,“你怎地不睡?”
保泰坐在床边,将头轻轻枕在胤禩肩上,恍如兄弟间的亲近情状,“许是心有挂碍,八哥,我与你一同睡吧?”
胤禩顿了顿,视线掠过保泰身形,有心拒绝,却又不想保泰不愉……毕竟换了女子身份,想来保泰也是在意的。
于是,胤禩轻声道,“也好,你我兄弟从不曾抵足而眠。”
薄薄的丝被犹带着胤禩的温度,保泰缩了进去,只是隐在被子下的唇角却隐隐向上弯起。
一手缓缓揽上胤禩腰间,保泰将自己埋在胤禩胸口,感觉到胤禩似乎略有不自在的僵硬,保泰轻声道,“八哥,我与那些人并未越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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