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胶莱河码头一连修建十多个泊位,就是为了以后船只增多,多艘船只同时装运货物,节省船只靠岸等待的时间,每个泊位都可容纳大号福船进出。
此时两艘大福船在胶莱河码头小船引领下,各自停靠在河北岸相邻的两个泊位。
等船只停稳,早有水师官兵将跳板搭到岸边。
北岸上冯检、陈所闻等人翘首等待福船内孙巡抚露面,也许是因为乘船不习惯,也许是为了端架子充官威。
许久之后第一条大福船内才缓缓走出一群人,头前行走的正是登莱巡抚孙元化以及他身后一大群幕僚与亲卫。
冯检远远观望着这位身着头圆翅乌纱官,身着二品大红的绫罗官袍白色团领衫,腰系束带的登莱巡抚。
仔细打量着这位脸型细长,上唇及下颚留有三缕长须的五十多岁的老者,冯检暗自叹息。
这位登莱巡抚孙元化在两月之后,会被孔有德、耿仲明等发动叛乱的将领擒拿成为乱兵的阶下囚,以作为和朝廷谈判的筹码。
获救之后又成为内阁大臣周延儒与温体仁之间斗争的筹码,被崇祯皇帝下旨处死。
说起来这位孙巡抚也算是命不好,连续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冯检觉得可惜,是因为这样一位制造火炮方面的大行家,以及他所开创的如何利用火炮作战的方法,都随着他的死烟消云散,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冯检虽然知道以后会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但是自己的实力还达不到直接拯救对方,或者说是可以与对方直接沟通交流,以达到让对方趋吉避凶的程度,因而两个月之后该发生的事情照样会发生,这位孙巡抚的命运似乎天是注定了!
陈所闻领头恭候在岸边。等到孙元化通过跳板走到岸上,陈所闻当先向孙元化拜倒叩首,然后冯检、房增伟等平度州自己觉得上的台面的官吏纷纷上前拜见巡抚大人。
孙元化倒也有耐性,一一搀扶着上前拜见之人并且温言抚慰两句。直到所有拜见之人拜见完毕。
随后便对陈所闻道:“今日你南胶莱河疏通,本巡抚特来道贺!”
陈所闻忙躬身作揖道:“巡抚大人诸事繁忙之中依然移驾平度,下官等感激莫名,还请巡抚大人不吝赐教!”
孙元化一抚颏下胡须微笑道:“好说。”然后又转向冯检道:“本抚顺便兑现诺言,专门给你平度州汛营调拨两艘一号大福船以及随船官兵五百一十名。”
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紧盯着冯检,见冯检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便以为冯检年轻没听出自己话中之意,继续道:“冯守备,这五百水师官兵在我登州水师当众算是精锐之师,本抚此次给你调拨而来充作你州汛营兵员。希望你能善待之!以后这这南胶莱河航道必将航兴盛,你州汛营还有可有八条船的缺额,等你慢慢训练出水师官兵,本抚再为你调拨空船。”
在场之人都是人精,孙元化之意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就是你冯检答应接受这五百官兵,以后便会继续调拨空船给州汛营,并且不会在再塞人进来。
冯检暗暗叹息,训练五百水师官兵没有两三年根本无法成军,朝廷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就因为将贪兵懈,兵饷成为朝廷上下各级官员为自己捞取好处的财源之一。大明朝灭亡天灾只占三成。人祸才是促成大明王朝灭亡的主因!
冯检现在就面临这种状况,巡抚大人孙元化直接将这些水师官兵像烫手的山芋一样往外硬塞!倒不是说五百兵员的空额可以被孙元化一人独得,而是被一群相关的利益群体分润。
冯检立刻道:“此乃好事,卑职正为无处招募水师官兵发愁,还是巡抚大人设想周到,卑职再次感谢巡抚大人的照拂!“
孙元化见冯检神态并无勉强。话语讲的也干脆,便笑着点头道:“怪不得得到圣上赞叹,果然是少年英雄。”
说着对站立在一大帮幕僚随从中得两位武官装束之人招招手,待此二人走到面前,便大声道:“你二人上前见过冯大人。冯大人乃是州汛营五品守备武官,是你们的顶头上司。”
冯检目光注视着两位身着七品武官服之人,两人都是三十多岁,身材硕壮,身体皮肤颜色黝黑,看的出是在日光下暴晒的缘故。冯检对此二人第一眼观感不错。
二人立刻单膝跪地向冯检行礼唱名:“末将一号大福船把总武官庄英昌参见守备大人,末将二号大福船把总武官张文泰参见守备大人。”
冯检忙弯腰客气的将二人扶起,嘴里客气道:“二位快快请起,州汛营能得两位大人及其麾下加盟,必将焕发勃勃生机!”
几个人站在岸边客气了几句。
陈所闻一旁道:“此处不是交谈之处,请巡抚大人移驾官署再做训示!”
孙元化此行目的顺利达成心情随之开朗,当即率领幕僚随从在平度地方官吏安排下前往平度官署饮宴。
宴饮之后,陈所闻、冯检等地方官员自己又是给孙巡抚一行送上丰厚的仪程,才将巡抚大人送走。
陈所闻将冯检单独请进自己的书房,此处冯检是第一次进来,陈福奉上茶之后便退了出去。
陈所闻皱眉思索一会儿,才问道:“我知你素来不肯吃亏,为何今日如此痛快答应巡抚大人的要求,起码也要拿捏一下顺便要些好处。”
二人如今已是翁婿关系,因而陈所闻说话便不再掩饰,直接表明自己的疑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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